莜儿捂着脸跪在她面前,眼眶含泪。
慕紫灵的手抓在坐垫上,生生将其抓出一道道痕。
来的时候她有多喜,现在就有多恨,恨得面容扭曲。
莜儿怕公主继续拿自己泄怒,想了下,便颤声道:“奴婢觉得或许不是国师让公主过来的。”
慕紫灵紧握着拳头:“何意?”
莜儿道:“奴婢觉得这或许是一场算计,目的就是让公主难堪,而算计这一切的,极有可能……”
慕紫灵瞪着通红的眼:“极有可能是陆漪?”
莜儿不敢看公主现在的模样,低头道:“国师……国师那么在乎陆漪,陆漪怕是真能操控他。”
慕紫灵一字一句咬牙吐出:“陆漪,好一个陆漪……”
这个贱婢绝对不能活着。
归惜苑内,常夕饶由棋盘前坐下,接替杨寻瑾完成与银欢未下完的一盘棋,良久后,他才开口:“发生了什么?”
银欢瞧向已经换了身衣服走出的杨寻瑾:“我也迷糊得很。”
想到从英公主那副德行,他依旧觉得好笑。
陆漪见杨寻瑾坐下,便将糖粒移到他面前。
看他清冷依旧的样子,就好似刚才将慕紫灵推倒的一幕并未发生,他低头再次拿了粒糖搁入嘴里。
常夕饶瞧了瞧其面前那几粒糖,再又分别瞧了瞧银欢与柳寂淮面前的几粒糖,便笑道:“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把自己当猫?但我看就算是猫,胃口也不只有这么大吧?”
提起这个,银欢便冷瞧了柳寂淮一眼。
常夕饶循着看向柳寂淮,这才想起问道:“不知少侠是?”
柳寂淮也执起一粒糖搁入嘴里,应道:“叶千门柳寂淮。”
常夕饶闻言倒有些惊讶:“叶千门少主?”
柳寂淮道:“正是。”
常夕饶便问杨寻瑾:“国师府何时与叶千门有了来往?”
银欢最终还是也开始吃糖,他满怀讽意道:“与他有来往的不是国师府,他是陆姑娘的私交。”
私交两个字,他似乎咬得挺狠。
他最了解男人的劣根,可不认为这柳寂淮会对陆漪没心思,二人的关系走向,注定不会单纯。
如此,这柳寂淮还真是个祸害。
常夕饶自然看得出银欢对柳寂淮的敌意,他再瞧了瞧看似事不关己的杨寻瑾,也不认为这小子会无动于衷。
所以眼前的三男一女……
他乐得看戏。
陆漪瞧了瞧银欢,总觉得这厮已经记恨上柳寂淮,未怕柳寂淮惹出太多仇恨,她不得不对他道:“你不是有生意要忙?”
柳寂淮低头摆弄着已经没了糖粒的小碟子:“谁说我要忙?”
陆漪便有意靠在他身侧,以遮挡住其他人视线的方式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配合着她。
她故意又道:“我明明记得你说要忙。”
柳寂淮瞧了眼被她拉过的袖子,勾唇道:“好好好……你说我有生意上的事要忙,我便忙就是。”
他站起身,对在场各位作揖道:“那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