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欢闻言,倒酒的动作顿住。
他端着半杯酒站起身,缓缓走到常夕饶身侧,弯腰贴在对方的耳侧,低声道:“若陆漪是齐安侯府的人呢?”
常夕饶面露诧异:“此话当真?”
银欢勾唇:“你大可以去查。”
陆漪那个人,他算是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事还是交给眼前常夕饶作罢,他没了再插手什么的心思。
常夕饶未语,他品着酒,似有所思。
银欢回到位置上,继续喝着闷酒。
柳遥遥看着常夕饶,忽然起身唤了句:“夕饶哥。”
常夕饶抬眸看来。
她抿嘴淡笑:“我来给你倒酒。”
她步过去时,一只香囊由她身上掉落,她回头看到,便要去捡。
因着襄锦夜离得近,便被她先一步拾起这香囊,见到上头绣着一个饶字,她冷瞧着柳遥遥。
柳遥遥似受了惊,立即低头。
襄锦夜凑近香囊闻了闻,道:“怎么?你想在这重阳日送茱萸香囊给我夫君?可你不是说,你只是他妹妹?”
柳遥遥怯怯出声:“我……”
襄锦夜甩手一扔,那香囊越过南边护栏飞了出去。
柳遥遥大惊扑去:“我的香囊。”
襄锦夜坐了回去,没再看其一眼。
柳遥遥红着眼睛回头:“锦夜姐,我并没打算将那香囊送给夕饶哥,你怎可如此作践他人心血?”
襄锦夜哼道:“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无关于送不送出去。”
柳遥遥控诉:“可那是我的东西。”
襄锦夜懒得搭理对方,吃起点心。
柳遥遥便泫泪看向常夕饶:“夕饶哥,这个香囊,我只是想自己留着,可锦夜姐实在太过分。”
常夕饶便训起襄锦夜:“你闹什么?”
襄锦夜凉凉一笑:“你觉得我闹什么?”
常夕饶沉声道:“从一开始,她就是无辜受累,是你欠她的,你有什么资格因此事对她趾高气扬?”
襄锦夜道:“我可没让她为你将自己守成老姑娘。”
一句老姑娘,惹得柳遥遥的脸色变白,眼里的泪流得更凶。
常夕饶喝了声:“襄锦夜!”
这时银欢忽地抬起手中酒杯,不耐地往地上砸去,惹得常夕饶他们几乎同时朝他看了过去。
他道:“你们继续吵,我走。”
每回都是如此,只要他们夫妇在一块,便非得吵一吵。
有这柳遥遥在,更是如此。
银欢觉得他们很烦,起身大步离开。
常夕饶收回落在银欢背影上的目光,没再看那令人生厌的襄锦夜一眼,起身对柳遥遥道:“我们也走。”
柳遥遥委屈应下,垂眸间,眼里划过得意。
见他们离远,小谷便苦口婆心地对襄锦夜道:“夫人,以后您得忍着点,如此只会将公子推给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