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小院, 陆漪意识到胡一栀似有要跟她进屋的意思,便道:“我累了,你也早睡。”
不给对方回应的余地,她快步进屋关了门。
贴着房门,她的神色凝重起来。
谁有机会在她的香囊中放毒, 除了胡一栀,还能有谁?
她重视这个与她相扶相助的朋友,这个结论自然令她心中生起百般滋味,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缓缓步到床边坐下,更担心的还是温家的事。
今日阿寻毁她香囊的一幕被容王妃她们看见,温家定然会决定换掉她。
以他们的手段,哪里能容许她的拒绝?
她颇为烦闷地瘫在床上,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因着知道温家人若要合情合理地换掉她,定然会先找她实施计划,后来的几日,她便一直未离开过国师府。
若无必要,以后她也不打算动不动往外跑。
这日,她又在书房陪着杨寻瑾,她站在旁边为其研墨,一双眼一直落在他脸上,似有走神。
意识到她的目光,他抬头看向她:“我说过我没事。”
陆漪回神:“啊?”
杨寻瑾见是自己会错意,脸上有了些不高兴:“你不是在关心我?”
陆漪愣了下,忙道:“我当然是在关心你。”
自从上次他发过那么一次病后,他的情绪越来越显于表,也似乎不大稳定,让她颇有些不习惯。
她见他只盯着自己不语,便立马扑入他怀中。
她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我自然是关心你的,只是多日过去,你现在挺好,你也说了没事。”
他顺势抱住她,倒没再有与她继续计较的意思。
陆漪抬眸瞧了瞧他恢复清淡的模样,有些松了气,但心中还是愁得慌,愁着温家那事,她到底如何解决。
他如此情绪不定,更让她不好开口。
她想了下,便对他道:“上次那香囊之事,你可查了?”
他继续做着自己的事,道:“没查。”
她催促着:“你查一查,把他揪出来赶走。”
虽然她算是确定那人是胡一栀,却还有些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意思,何况查出来将其赶走,她还能好应付温家一些。
他低头瞧着她焦心的模样,抚了抚她的脑袋,应下:“好。”
夜时,陆漪离开归惜苑,回到后头欲进院,未想抬眸竟是见到柳寂淮正环胸大喇喇地倚在院口,似等着她。
她微惊,立即过去将他往里拉:“你怎不知道顾忌些?”
柳寂淮笑了:“顾忌什么?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朋友。”
陆漪闻言停下脚步,这才回过来神,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便放开了他,也没拉他进自己房间。
柳寂淮瞧着她:“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陆漪去到亭内坐下,“你先说说你来做什么。”
柳寂淮过去坐到她对面:“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告诉你关于设计从英公主,我所规划好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