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忻被唤,不得不硬着头皮停下,转身问道:“公子有事?”
陆漪道:“我找不到张樾。”
邱忻故作惊讶:“你来之前,他还在呢!”
陆漪稍顿,便问:“那你觉得他现在该是去了哪里?”
邱忻摇头:“我不知道。”
邱忻自觉不是个会演戏的人,未免露馅,他不多言,话罢就转身离去,不给对方与他多接触的机会。
陆漪朝他的背影又问了声:“常夕饶在哪里?”
“溪流北侧阁楼。”邱忻未回头。
陆漪稍思,便回到张樾的院中,她看了看陪杨寻瑾玩得颇为安逸的惜安,过去将其抱起就走。
惜安问她:“姑姑,我们要走?”
陆漪未答。
杨寻瑾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下不由失落。
她这么快就要走?
陆漪抱着惜安,依邱忻所说的,找到常夕饶所在的地方,恰见其拿了个酒壶在护栏前喝酒。
陆漪便放下惜安大步过去,问道:“张樾呢?”
常夕饶瞧了她一眼,又喝了口酒后,慢悠悠道:“你不是过去了?”
陆漪道:“我若看到他,还来找你做什么?”
常夕饶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今早他一回来,我便派了人去通知你,是你自己拖到这么晚过来。”
陆漪闻言,倒有些不好争辩。
她并未拖,只是她人在陌汝镇,而且未想张樾的行踪这么古怪。
随即她又道:“你明知我急需向张樾求医,我们也有所交易,莫不是你完全没与他说过此事?”
常夕饶道:“我当然说过,你又凭什么要当他一回事?”
陆漪再次被噎住。
默了阵后,她只能提醒道:“柳遥遥在我手里。”
常夕饶满不在意道:“那又如何?我愿意配合你的威胁,就配合着,若不愿意,你以为你能与我斗?”
陆漪又被噎住:“你……”
常夕饶接着又道:“你若诚心求医,就在这里好生守着,这终无山庄不缺留宿的地方,你若住在这,根本不怕错过他。要知道,这整个天下,想见张樾的人何其多,别人还没这个机会。”
陆漪被他如此一说,倒更觉理亏。
无论乍一听,还是细一想,他说得完全没毛病。
常夕饶见她在迟疑,继续道:“想得高人一见,时刻蹲守,是人之常情,否则你以为你是谁?”
陆漪又默了会,问道:“张樾可还会再回来?”
“一般来说,他若没打个招呼,那便没离远,随时可能回来。”常夕饶又喝起酒,模样一本正经。
陆漪想了下,道:“他院中那侧屋是空的,可能住?”
常夕饶品着酒,吧砸了下嘴:“住哪里都行,找张陆安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