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夕饶闻言,不免诧异。
之前从陆漪话中,他只知道当时她的孩子被他父亲的一颗药保住,但未想到其中还有这种内情。
至于他父亲为何这么做,他自然是一猜就知道。
其缘由,无非是为了柳遥遥。
襄锦夜气虚得难受,便又缓了缓,再道了句:“祝你与柳遥遥百年好合,想来你爹也希望如此。”
话罢,她示意胡一栀扶她离开。
常夕饶马上道:“那是我爹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此生只认你为妻,至于那柳遥遥,当年我留她在府中,主要是父命难为,而且……”
而且他不想让她好过,但他一时说不出口。
对于他说的话,襄锦夜没有去听的心思,只尽量大步往外走,常夕饶便要越过陆漪去拦她,陆漪立即持剑去挡,他及时旋身躲开,抬手欲捏住陆漪持剑的手,但如今的陆漪不是当年,倏地转了剑向,攻向他的下盘。
常夕饶不喜其他人干涉他们夫妻的事,不免心生怒气。
他避开陆漪的攻击,便斥声喝道:“来人!”
外头问齐还在带人与柳遥遥周旋,因着柳遥遥以死相逼,他们便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未想忽闻常夕饶的声音,问齐便先留了人避免柳遥遥入院,带着两个人进入屋内。
常夕饶吩咐问齐:“缠住其他人。”
问齐恰好三人,便依着吩咐,分别去缠陆漪他们三人,未想这时襄锦夜倏地抽出胡一栀的剑搁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斥道:“都不准动!”
她突然的作为,令所有人都顿住动作,甚至面露惊色。
常夕饶立即问道:“你要做什么?”
襄锦夜转身看着他,眼里露出明显的狠绝,她的剑在自己脖颈上压出血痕,她冷问:“让不让我走?”
她当真无半点继续与他纠.缠的意思,只想快刀斩乱麻。
常夕饶面露不可思议:“你……”
他从未想过,她会为了离开他,做到如此地步。
襄锦夜又斥了声:“让不让我走?”说着,她手中剑便又往里压了些,鲜血马上沿着她白.嫩的脖颈流下。
陆漪不由出声:“锦夜姐!”
常夕饶难以置信地看着襄锦夜,眼见着她的血越流越多,他不得不马上慌张道:“你先把剑放下。”
这女人的性子有多强,他再清楚不过。
但襄锦夜只重申一句话:“让不让我走?”每多说一遍,她的剑便要更往里压一些,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常夕饶握紧拳头:“你……”
陆漪不由心急地朝常夕饶骂道:“你个自私的混蛋,你还磨蹭什么?当初三番两次不顾锦夜姐的尊严,非得赶她走的是你,难道现在你又要不顾她的生命,也非得把她留下?”
常夕饶看着襄锦夜那双充满狠绝的眼,与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