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隔壁门口,抬起手就要敲门,恰听到里头传出杨寻瑾以极为低沉暗哑的声音对陆漪说着:“还不够,你老实些。”
陆漪该是累极了,她嘟囔着说了些什么,外头的问齐并不能听清。
问齐稍作犹豫,终于敲起门,唤了声:“国师大人!”
屋里的被窝中,未觉得满足的杨寻瑾紧.锢着抱怨不止的陆漪,正要低头再去亲怀中早已软作一团的她,未想忽听到问齐的敲门声,便止了动作。
陆漪闻声,下意识惊得往他怀里钻得更紧。
好事忽然被扰,杨寻瑾自然极为不悦,但他也知道若非是有耽误不得的大事,问齐不会做出如此不识趣的事。
他稍顿,低头啄了啄怀中人,只能起身下床穿衣。
好不容易能与她尽情地温存,这份不舍只有他自己能懂。
留在被窝中的陆漪疲惫难忍地呼了口气,下意识侧头看去,未想见到杨寻瑾那匀称健硕,线条完美诱.人的后背。
她不由又抽了口气,赶紧闭上眼,那本就满腮通红的脸,显得越发嫣.红。
杨寻瑾听到动静,便回头看向他,穿衣间,他微挑起眉。
他瞧着她那被春.色浸染得宛若蜜桃似的模样,久久未收回幽暗的目光,直到终于穿好衣服,他坐回床边倾身抚了抚她那沾着汗与泪的鬓角,低头又啄了他一口,便低声说道:“老实在这等我会。”
陆漪没说话,翻身过去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她当真是累得慌,听到他这满含深意的话,就觉得可怕。
杨寻瑾再定定地注视了她好一会,才迟迟起身过去打开房门,见到立在门口,满脸担忧的问齐。
问齐马上道:“公子喝太多酒,呕了血,就在隔壁。”
杨寻瑾未多言语,去了隔壁推开房门,便看到倚着床头闭眼不动的常夕饶,常夕饶脸上病态比刚才更浓,剑眉紧拧着,似乎在忍耐着疼痛。
杨寻瑾过去坐下,执起其手腕号脉。
问齐站在旁边,见杨寻瑾放下常夕饶的手,便急问:“他怎么样?”
杨寻瑾看着常夕饶的脸,应道:“死不了,可再折腾会。”隐隐间,可听出他语中透了些不悦的斥意。
问齐闻言,有些被噎住。
杨寻瑾默了会,又道:“准备纸笔。”
问齐应下,马上出了屋。
问齐从掌柜那里要来纸笔墨,回来铺在桌上,杨寻瑾再看了始终不动的常夕饶一眼,便去到桌旁坐下执笔写药方。
陆漪本想趁机好生歇歇,未想听到问齐说常夕饶就在隔壁。
她身上疲意陡然因此散了一半,她明明记得阿寻抱她进来时,嘱咐过左右两间房不可住人,未想却住了听力极高的常夕饶。
思起刚才她与阿寻闹出来的动静,她便羞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