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摊贩全都朝冯美丽投来了好奇的眼神,不少人还窃窃私语起来。
冯美丽气得面红耳赤,大声怒骂这人流氓无耻。然而王屠夫哪里是会把这种话放在心上的人,依然纠缠了个没完没了。
冯小满听到这里,气得七窍生烟。她冷着脸,追问童乐:“那混账东西现在在哪儿?敢这样欺负我妈,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童乐连忙压住她:“哎哎,你别这么急啊。怎么改个名字,性子也燥起来了。你听我说,这事还没完呢。”
女孩子不高兴起来,漂亮的眼睛像是燃烧着两团火:“你能不能别吊我胃口?你知不知道我多着急呀!”
童乐立刻求饶:“行,这位女侠大人,全是小的错。小的立刻改,成了吧。那天晚上,是110出的面,把那人给架走了。”
少女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松了口气。她满脸阴霾:“警察也关不了他,他出来后还是会没完没了。”
童乐笑了起来:“可不是么。这种恶心的东西,一旦沾上了,压根就甩不掉。不过人贱自有天收,他现在是折腾不起来了。”
那天晚上,王屠夫从派出所出来后,看到有人再偷窨井盖。他立刻大喝一声,把人给吓跑了。接着,他自己去偷窨井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常年酗酒,身体不听使唤还是那几天突然降温,还下了一场薄雪,路面湿滑。反正王屠夫稀里糊涂的,直接栽了进去,摔断了腿。要不是第二天清晨,清洁工扫马路的时候发现了人,这人就活活冻死了。
少女眼底冒着火:“该!怎么不直接冻死这家伙!”
童乐也点头:“就是,这种东西,真是活着就是祸害人的。”
王屠夫被送进医院后,院方联系到了他宝贝儿子大根。结果这位大根,压根不愿意掏钱给他老子看腿。这张跟王屠夫如出一辙的脸上,也是醺醺然的模样。他打着酒嗝表示,没钱,人民医院救人民。没钱也得给他老子治病。
医院哪里听他指挥。钱跟不上,人就得出院。这个大根也真是绝了,他居然叫了辆马自达,直接将他爹拖到了冯美丽家的小区。门卫不让他进去,他就嚷嚷着冯美丽抛家弃子,跟个老白脸跑了,连她丈夫都不管了。
女孩怒不可遏,这种混账东西,专门拿女人的名节做文章。自己每个人样,成天打老婆,老婆想反抗,就是她在外面偷人了。
“我妈早就跟他离婚了!现在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他摔断了腿活该,他怎么没摔死啊。凭什么让我妈去照顾他!去他妈的家和万事兴,兴他的大头鬼。非得逼着人拿刀砍人,才不兴了!”
童乐被自己小伙伴的暴怒吓得不轻,赶紧安抚她:“别别别,你千万别急。我听我说完。赵老师报了警,你妈又给朵朵她爸爸打了电话,然后警方出了面,把人给架走了。反正他被放过话了,要是他敢丢下他老子不管,就是犯了遗弃罪,要坐牢的。”
女孩脸上的阴霾并没有散去,她冷笑起来:“王家这对父子是缠上我妈了?我倒是奇怪了,我妈跟她娘家的人都没联系了。这王屠夫跟他儿子,怎么对我妈住在哪里干什么一清二楚?”
童乐愣了一下,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使坏?”
她微微阖了下眼皮,咬住了嘴唇,半晌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事有反常即为妖。当初是王屠夫以为我妈得了脑瘤,忙不迭地跟我妈离的婚。我妈就是回老家办迁户口的事情,她的身体状况什么的,人家也不清楚啊。王屠夫生怕我妈会赖上他呢,怎么会又跑来纠缠?”
童乐琢磨了一下,点头道:“我觉得你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王屠夫也不是成天闲着没事干的人,他还得杀猪挣钱。要是没有明确的物质诱惑,单凭着一句所谓的绿帽子,他不至于追着不放。”
他正要排查到底是谁故意使坏,招惹上这么个煞星的时候,三班的数学课代表曹魏跑过来喊人:“周小曼,你总算来学校了。肖老师一直等着你呢。”
童乐警觉起来,抢在女孩面前开口:“肖老师找她干嘛?”
女孩则是微微一笑:“我改名字了,从今以后,我叫冯小满。”
曹魏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一句话:“你怎么改这名儿了,听着跟个村姑一样。”
话一出口,数学课代表就恨不得拍自己的嘴巴,他怎么说话呢。这天完全聊不下去了。
冯小满倒是满不在乎:“我本来就是村姑,我妈是村姑,我是小村姑。我的血管里流淌着是土地的血。”
曹魏讪讪的,一句话都接不下去,只能又说了一遍:“那个,肖老师帮你把你的卷子给粘好了。他一直等着你回来,要亲手交给你。他都等了好些天了。”
旁边的摊贩全都朝冯美丽投来了好奇的眼神,不少人还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