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身很喜欢简·班纳特小姐,可她的妈妈叫人难以忍受。妹妹们也不太有规矩,竟然爱听商人说的花里胡哨的故事。还有他家来往交际的,都是些什么人呐?都是不体面的小商人。我那天和她们坐在一起,不自在极了。”
“小商人?”达西先生望了眼挂在墙上炫耀的大风筝,随即低下头打开一本书。
宾利先生不满地说:“贾里德和乔治先生都很有趣,卡罗琳,你不该这么说。”虽然宾利先生有些吃种子商的醋,可仍然公正的替他正名。宾利先生也正期待班纳特的回访,他甚至推了金先生和卢卡斯爵士的邀约,一心在府里等着。
他妹妹不理他,仍旧阴阳怪气的说:“她们家的墙壁上空空荡荡的,连幅肖像画都没有,可见是个根基浅薄的人家。我还听说班纳特家的小姐们的姨父在梅里顿当律师!”
她特意强调:“不是那种受人尊重的,而只是个不正规的顾问!达西先生的伯祖父那样的,才是真正受人尊重的懂法律的人。”
达西先生已故的伯祖父是一位**官,在世时很为他自己的职业自豪,连挂在彭伯利的画像,都特地请画师画的他法官的样子。宾利小姐认为他和伊丽莎白·班纳特的姨父属于一个行当,她这样相提并论起来,一定会叫达西先生不满。
达西先生的确不满,却不是对着素昧谋面的惊奇小姐的姨父,而是宾利小姐刺耳的声调叫人不舒服。他翻了一页书,沉默不语。
“据说她们还有一位在奇普塞德经营商店的舅舅!有这些地位低下的亲戚,怪不得她们来往的人都不太体面了。正是她们那个商贩舅舅资助伊丽莎白小姐去城里的女校的,我真想不通,就算去了女校,也不会使她更高贵智慧,何必费这些事呢?伊丽莎白小姐厉害极了,并没被学校教育的更娴静良善些。”
“我只可怜简小姐,她有这些拖累,体面自尊的绅士们是看不上她了。她应该也明白,所以我看她跟那位卖种子的商人走的挺近,这可真是埋没了她。”宾利小姐叹气道:“更别提她那几个妹妹了,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找个有身份的好人家啦,毕竟哪位绅士愿意有个种子商做连襟呢?”
宾利先生的注意全放在“和种子商走的挺近”上,失魂落魄的都顾不上反驳妹妹了。
“哦,他可太有远见了,我挺佩服他。这样的人,我倒愿意与他交际。”达西先生合上书,淡淡的说。
“谁?”宾利小姐叫道:“达西先生,你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