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一手一个,把沙发上那一堆20kg哑铃片挪下去,示意盛菡坐下,避重就轻地回答:“考试延期而已,我会按时毕业的。”
盛菡突然贴过来,目光严厉得像教导主任:“你怎么那么消沉?”
盛意向后躲,“哪有!”
盛菡:“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骗不了我。为什么消沉?工作不顺?橄榄球队出问题?还是失恋了?”
盛意:“……我没事!”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帮你,橄榄球队要是黄了,爸妈会包下世贸天阶广告牌庆祝的,”盛菡自顾自地说,“如果是感情问题——”
盛意忍不住问:“感情问题怎么样?”
盛菡眯起眼睛,用“我已经洞察一切”的了然目光看向盛意,才说:“那我爱莫能助,还没有男人能入我的眼,你姐我没经验。”
“…………”盛意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盛菡问:“所以是感情问题?”
怎么就感情问题了,他只是觉得为难,关于李行舟的事,怎么能算得上感情问题呢?盛意忽然福至心灵,问:“姐,问你个专业问题,如果是你,想对付一个商务伙伴,会怎么做?”
盛菡八卦的小天线顿时竖起来:“你想对付谁啊?”
“……”盛意,“算了,当我没问。”
“好了,这有什么难的,要对付一个人,方法有的是,从他的对手下手,甚至从他的合伙人下手……这要看你想把他整到什么程度,多说一点,我再教给你。……喂,大意,怎么又不说话了?”
盛意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盛菡:“什么?”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是盛菡提前订好的闹钟。
“我该走了,上午还有个会,”盛菡起身,匆匆说,“今天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对了,爸妈让你有空回家吃个饭。”
盛意目送司机把自家姐姐接走之后,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里,居然有点无措。
这些日子以来,他整天不是跑步就是撸铁,每天享受.精疲力尽的感觉,暂时放空大脑,今天盛菡问他,想怎么对付李行舟,一下子把盛意拉回了原点。
把李行舟整治到什么程度?
像徐纵说的那样,让他破产,让他卷铺盖滚出帝都,让他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这些自己能做到吗?应该可以。盛意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商业头脑,但他背靠着盛家,手握大把资源人脉,弄“死”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年轻小老板不成问题。
但是……
思维再次卡壳,盛意去阳台抽了支烟。
寸土寸金的二环附近,住宅不是开发商拆不起的老破小,就是舒适豪华的高端小区,上都华府属于后者,绿化非常漂亮。
这个季节的帝都,绿叶树还茂盛,银杏却已经变得金灿灿,万绿从中一抹金黄,以那颗银杏为圆心“落金缤纷”,漂亮得鹤立鸡群,不知怎么,盛意忽然想起那晚在酒吧,明明那么乱,那么多人,远远的,他们一眼就看到吧台旁的李行舟。
转眼入夜,灿灿银杏隐于夜色。
晚九点的时候,盛意突然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
季乐的声音仍旧有些虚弱:“盛意,我可能有一点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拜托你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