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其实很看重高大人,万历年间,你不畏权势,上奏朝廷,要求和平处置朝中的党争,天启年间,你不惧生死,与魏忠贤抗衡,崇祯年间,你赋闲在家,后金鞑子进攻胶州城,倾尽家中的钱财,协助知州郭文祥抗击后金鞑子,更加关键的是,你不依附魏忠贤,也不依附东林党人,痛恨党争,这等的品质是异常珍贵的,朕需要你这等的人才。”
“近段时间以来,朕做事情有些专断,这也是无奈之举,朕亲眼目睹了朝廷之中的党争,眼睁睁看着后金鞑子蹂躏关内,眼睁睁看着流寇毁我大明之江山,可笑的是,大明已经处于万分危急之中,朝中有些大人还在热衷于争权夺利,维护他们自身的利益,丝毫不在乎大明之天下,所以朕没有办法,朕必须要狠心革除朝中的弊端,重振大明之威武。”
“朕面临的局势太险恶了,南方各地的总兵拥兵自重,打着自家的小算盘,东林党人热衷于干涉朝政,大肆党争,形成利益小团体,他们就知道空谈,就知道喊口号,不仅带坏了朝廷的风气,也误导了很多的读书人,至于说这朝廷之中,人心涣散,悲观气息蔓延,各人都有着自家的小九九,唯独想不到朝廷,想不到大明之江山。”
“若是不能够扭转这等的风气,这大明的江山,就真的保不住了。”
朱慈烺的这些话语,让低头的高宏图,身体剧烈颤抖,扑通的跪下了。
“皇上殚精竭虑,臣愚钝,愚钝啊。。。”
朱慈烺上前去扶起了高宏图。
“高大人,不用如此,快快起来,朕听闻近来你有些心灰意冷,准备上书乞休,怕是对朕有些看法,这也怪不得你,朕今日找你来详谈,就是想着让你清楚朝中的局势,让你清楚朕担忧的所有事宜。”
高宏图的身体依旧在颤抖,眼泪也流出来了。
朱慈烺轻轻拍了拍高宏图的肩膀。
“朕惩戒东林党人,南方不少读书人肯定有看法,包括朝中的不少大人,话说回来,朕若是将党争之祸全部怪罪在东林党人的身上,也是不公平的,依照朕的看法,东林党人的罪责有三,必须要加以严惩。”
“其一,主导了朝中的党争,这一点万历年间就体现出来了,你都是知道的,天启年间,东林党人与魏忠贤抗衡,为天下之大计,这本是得到了很多人支持之行为,父皇登基之后,也惩戒了魏忠贤,可惜东林党人辜负了父皇的信任,他们掌控权力之后,在朝廷之中,将党争推向了极致,颇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了。”
“其二,拼命维护自身利益,至朝廷和天下于不顾,东林党人维护商贾之利益,天下皆知,说起来,这东林党人与南方很多的商贾,本就是一体,他们得到了商贾的支持,才有这东山再起的实力,朝廷征收商贸赋税,东林党人叫嚣朝廷与民争利,拼命反对,农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反而提议增收农业赋税,导致天下凋敝,导致走投无路的农民造反,这次查抄的东林党人,其中一家商贾家中的银两竟有三千万两之巨,可谓富可敌国,朝廷若是不征收他们的赋税,天理不容啊。”
“其三,清谈误国,谈论天下大事的时候,东林党人巧舌如簧,仿佛这治国在他们看来小事一桩,其他人都是蠹虫,可真正让他们掌握权柄,就知道谋取利益,打压异己,做不出任何好的事情来,这种清谈误国的荼毒,已经延续到复社之中,形成的危害太大了。”
“基于这几个原因,朕必须要惩戒东林党人,必须要肃清南方之风气。”
“朕并非嗜杀之人,亦不想杀人,可为了大明之江山,为了天下之百姓,朕不得不杀人。”
“高大人,朕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想想,想一想那些东林党人的所作所为。”
“朕的身边,不需要吹捧之人,不需要唯唯诺诺之人,朕不是神仙,肯定有犯错的时候,所以朕需要有人时时刻刻提醒,朕不能犯错,也不敢犯错,这天下再也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