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问我:“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他放下酒瓶,手托着下巴,眯眼笑着说:“应该我和你说谢谢。”
他就那么看着我,然后说:“你记不记得过年的时候你送了我一件毛衣,后来那件毛衣我没带走。”
我记得,那毛衣昨天刚刚又被我拿了出来,准备让它继续陪我过冬。
“那时候我想自杀,可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去死。”唐泾川语气平静,就好像那段经历根本不是他的,只是他从哪里看来的故事,“我得死得悄无声息,不能打扰到别人。”
“泾川”我听不下去了,可又不得不听下去。
他说:“家里有不少剩下的安眠药,以前有阵子我神经衰弱,医生给开的药,我都没吃,没想到在那会儿派上了用场。”
我不停地喝酒,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接收这些信息。
他从我手里把酒瓶夺下来,叹口气说:“你慢点喝,你比我高,要是喝醉了,我不好把你背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笑的,我开始想,不如,他别再笑了,别再勉强自己了。
唐泾川拍拍我的手背说:“好好听我说话,不准再喝了。”
他又托着腮看我,继续说:“那天我吃了安眠药,其实我不知道药量够不够致死,准备躺下听天由命的时候,在抽屉里看见了一张卡片。”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钱包。
我看着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句话: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那是当时我写给他的、藏在毛衣盒子里面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