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曼虹竖起筷子,才注意到她胳膊上一片红,“你的手怎么了?”
黄鹦下意识地抬起手臂,自己瞧一眼,不在意的说着,“做菜的时候烫到了。”
“哪能这么不当心……”黄曼虹皱着眉,不由得瞅了瞅钱丞头上醒目的纱布,没一个省心的。她又问道,“你妈妈呢,伊拉好伐?”
黄鹦咬着青菜点头,含糊说,“都好。”
钱丞瞥了她一眼,没吭声,塞了自己一大团米饭,堵住嘴。
空调沙哑地吹着冷气,筷子搅瓷碗。
黄曼虹说着,“昨天奶奶到家里来,还了我四千块钱,说是黄聪找着个薪金多,又不辛苦的工作,真是老天不长眼,掉馅饼砸到这种人……”
吃过饭,姑妈不用她帮忙刷碗,黄鹦打开皮箱,独自在她原来的小房间里收拾东西。
床上扔着几件钱丞的衣服,床下也放着他的鞋,房间俨然易主。
新主人一进来,因为这间屋顶是倾斜的,黄鹦正想提醒他小心撞到头,却被他先开口,“我现在跟你讲的,可能你听不明白,但是你要记住这件事……”
钱丞要说的事,从那日全港暴雨开始。
雨刷器每一秒打一次都不够,游荡街头的无业民都消失,隔不远瞧见一同扎职的红棍阿豪,靠着士多店门前柜上抽烟,钱丞就近停下鱼车。
短短几步路,仍是被浇透,士多店里微波炉大小的电视机播着赌马实况,音量不如雨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