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姜芮果然一点就炸。
欧阳莹故作惊讶:“你不知道吗?她可是咱们七爷亲自从那鸟不拉。屎的开发区里救出来的,七爷这些年,什么时候碰过女人?”
“哎?小姜,你去哪里啊?”望着姜芮的背影迅速消失,欧阳莹轻笑一声,关上门,才骂了句“蠢货,就交给你吧。”
姜芮已经迫不及待想会会那个李呦呦,没想到,隔着门板竟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砰”一声推开自己宿舍的门时,李呦呦正背对着门口,悠闲地坐在木质学生椅上,和两个替自己整理床铺的短发女孩闲聊,正是负责打扫操场的小玲和小纪。
两个女孩见到姜芮却都是一脸心虚,姜芮更加确定她们是在背后嚼自己舌根,没好气道:“你们来我房间做什么?”
两个女孩似乎有些害怕姜芮,讷讷道:“光头哥叫我们来帮忙的。”
“是啊,”李呦呦回过头,笑眯眯道,“我的腿受伤了,不方便,你不介意吧?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呦呦,以后是舍友了,请多关照。”
姜芮的视线立即黏上了李呦呦的脸,即便自我感觉极其良好,姜芮也不得不承认,她和眼前的姑娘颜值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难怪那些眼皮子浅的家伙们看她一眼就被吸了魂儿,还有七爷……
姜芮只觉一肚子的气没处发,偏偏李呦呦彬彬有礼,她也不好立即伸手去打笑脸人,便冲两个帮忙的女孩阴阳怪气道:“干得还挺卖力,这么喜欢给人当丫鬟?”
一个女孩忍不住回了嘴,小声咕哝:“是光头哥叫我们来的,有本事你跟他说去。”
“你!”姜芮冷哼一声,“以为这样,就能讨好光头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不过是给人做白工罢了,丫鬟命!”
姜芮发泄完,屋子里便恢复了死寂,只剩下两个姑娘沉闷的铺床声,忍不住有些得意:看来这个李呦呦也是个怕事的,性子软好拿捏,就像上一个碍事的舍友一样,给点颜色就会吓得住不下去。
哪知,等两个女孩打扫完,李呦呦却叫住她们,当着姜芮的面,一人塞了一大块巧克力,不止小玲和小纪,连姜芮眼睛都看直了,那可是巧克力!稀有的高热量食物,在大多数人吃糠咽菜都填不饱肚子的末世,一小块巧克力甚至能换一把自制土枪,她哪儿来这么精贵的东西?
两个女孩忙推拒:“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李呦呦却坚持:“拿着吧,一点心意。”
“跟你们聊天很愉快,以后有时间多陪我说说话才好。”她俏皮地眨眨眼,“我很想同你们交朋友。”
小玲读懂了李呦呦的潜台词:我才没把当你们丫鬟。
“那,谢谢了。”小玲接过巧克力,握在手里,眼睛竟有些热,李呦呦哪里是“付酬劳”,分明就是替她们出头,回击姜芮那句“丫鬟”。
小玲在姜芮眼睛都险些脱框的瞪视下,昂首挺胸地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才拉着小纪离开。
姜芮沉浸在李呦呦惊人的“大手笔”中,连挤兑都忘了,酸溜溜道:“你倒挺大方的。”
李呦呦一脸天真:“反正以后吃大锅饭,也用不着屯粮。”
“你以为进了‘落日’,就进了保险箱?饭都是自己挣来的,有的是人待不下去——”姜芮忽然想到欧阳莹的提醒,硬生生咽下后边的话,愤愤地小声道:“萍水相逢的,别以为七爷真会看上你。”
“哎呀你胡说什么呀!”李呦呦忽而拔高了音调,俏。脸“腾”地红了,似是又急又窘,“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让别人听到怎么办!”
“你巴不得让人知道吧,”姜芮哼道,“欧阳莹都告诉我了,你不是七爷从开发区抢回来做‘压寨夫人’的吗?”
李呦呦把手摆成了雨刷器:“没有的事!”
“是光头哥不小心撞伤了我的腿,不信你可以问问兽医、独眼他们……”一个微妙的停顿后,李呦呦娇羞道:“光头哥真的很细心,还替我找人帮忙搬家铺床。”
姜芮一张嘴张得能塞下颗鸵鸟蛋,似乎对李呦呦的品味难以置信:“那……七爷?”秦寒七在她心里,甚至整个落日的女人们心中,都近乎完美,她实在很难想象,在自家七爷面前,哪个男人能不被秒成渣渣。
李呦呦却一脸真诚:“七爷很好,但……”她怯懦地抖了抖,声如蚊蚋,“也很凶,说实话我挺害怕的。”
看她这副怂包子样,姜芮倒是信了七八分,自家七爷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别说女孩子,连基地里最横的大汉见了他也如避猫鼠一般老实,的确是朵高岭之花,不是一般人敢攀折的。想到这些,她竟因自己大胆的情感生出了几分优越感,连带着看李呦呦的眼神都带了两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