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魂落魄地瘫坐在船头,双手抱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袁术得知粮草被劫后的愤怒模样。越想越觉得万念俱灰,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唰”地拔出腰间长剑,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吼道:“如今这粮草全没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主公?就算回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绝境的野兽,满心都是穷途末路的绝望。
副将站在一旁,同样一脸悲怆,满心无奈。就在众人沉浸在绝望之中时,副将恍惚间抬眼望去,竟看见下游有层层叠叠的战船正逆流而上,朝着他们驶来。他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激动地大喊:“将军,快看!有救了,有救兵来了!”
彼时的雷薄,被绝望彻底笼罩,思维都变得混沌不堪。他双眼无神,木然地顺着副将所指的方向望去,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声音里满是怀疑与迷茫,带着一丝嘶哑问道:“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咱们的人?又怎么会是救兵?”说罢,还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这样就能让视线更清晰些,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副将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一边快速抬手,指着远方那影影绰绰的船队,一边连珠炮似的解释:“将军,您瞧啊!那船队最显眼的位置,分明高高飘扬着咱们主公的旗号呢!再说了,放眼这宽阔的江面,能拉起这么大规模队伍的水军,除了咱们袁家的水军,还能有谁有这实力?”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就怕雷薄还不相信。
雷薄一听这话,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忙不迭地点头,动作幅度之大,差点让自己重心不稳,嘴里喃喃道:“对对对,你说得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罢,便转身急切地对手下喊道:“快,快往那边靠过去!”
他们驾船靠近后,却被对方战船用旗语示意停下。雷薄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脸上露出紧张不安的神色,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船舷,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经过一番紧张的沟通确认,终于被允许靠近。
李丰站在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雷薄。雷薄头发凌乱,衣衫破损,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渍和疲惫。李丰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闪过一丝嘲讽,不过很快就调整神色,换上一副关切的模样,微微皱眉,开口问道:“雷薄将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弄成这般田地?”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眼中满是疑惑。
雷薄满脸羞愧,脑袋低垂,几乎要埋进胸口,嗫嚅道:“被一伙江贼劫去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带着无尽的懊恼和自责。
李丰大惊失色,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忍不住提高音量道:“什么?江贼竟有这般通天的能耐,能轻易劫走五千水军护送的粮草?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在江面上回荡,引得周围的士兵纷纷侧目。
雷薄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苦涩,详细解释:“是在盘龙峡中了他们的埋伏,他们才得手的。那地方地势险要,我们根本防不胜防。”说着,还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也分不清是江水还是汗水。
李丰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追问道:“那江贼现在往何处去了?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跑了!”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紧紧盯着雷薄,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