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伯只觉这个所谓的家,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急需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也不知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二弟家门口。
凝视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原本喧闹的院子此刻变得静悄悄的,仿佛被时间定格,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模糊了他的双眼,顺着脸颊滑落。
各种复杂的情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崩溃,蹲在大门口,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抱头痛哭。
如果当年他没有那样对待二弟,是否就不会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是否就不会听信杜氏那个愚蠢妇人的谗言,逼迫大儿子一家离开,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是他亲手将最亲的弟弟和最孝顺的儿子逼走,让他们远离自己。
“满仓啊!这是怎么了?为何跑到你弟弟家门口哭?就算你哭死,他们也无法看到。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
一位路过的村民,看到这令人意外的一幕,忍不住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毕竟住在同一个村子里,陈家老宅当年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
想必今日这番举动,是看到二房的日子越过越好,而自己家却每况愈下,心生懊悔了吧!
这个村民本来就对陈家老宅当年的行径颇为不齿,才会说出这番话。
见陈满仓依旧只顾着埋头痛哭,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村民又嘟囔了几句,便转身回家去了。
第二天清晨,陈文生将家中收拾妥当,给小鸡小鸭添好水和料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妻儿抱上驴车,锁好院门,缓缓离开了那座破旧的茅草房。
得知爹娘要带自己和妹妹去堂叔家,最高兴的当属安安了。他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比过年时得了压岁钱还要开心。
他喜欢去堂叔家,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有明轩弟弟和婉宁妹妹,还因为那里的房屋宽敞明亮,有秋千可以荡,有院子可以踢蹴鞠、放风筝。
夫妻俩看着开心的儿子,心中不禁再次泛起一丝愧疚,开始怀疑当初搬到村外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因为这个选择,让儿子连一个要好的小伙伴都没有。
平时鲜少出门的圆圆,也坐在娘亲怀中咿咿呀呀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