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善法啊!孙策眼神一亮。
孙策从来不觉得严刑酷法就一定是恶事。有些事情就应该被严刑酷法所打击,比如贩卖人子,比如生子不举,比如溺婴。
既然把孩子生下来了,就当起为人父、为人母的职责,扔到地上摔死,溺进水里淹死,这种行为就应该被严刑酷法所禁止。
这不仅是善法更是善政!
不过郑浑,广开稻田倒是令孙策颇为惊异。便问道:“郑校尉亦知稻田之利哉?”
顾雍点头,笑着说道:“郑校尉毕竟博览群书,有经国之才。丹阳境内,地势起伏,郡界下湿,百姓饥乏。郑校尉亲自走访各县,考察地势之后,乃曰地势洿下,宜溉灌,终有鱼稻经久之利,此丰民之本也。”
“遂躬率吏民于芜湖、丹阳、石城一带,修筑陂塘土堰,开辟稻田,兴建水利,一冬间皆成。比年大收,顷亩岁增,亩入十石,租入倍常,民赖其利,刻石颂之,号曰郑陂。”
孙策欣喜的大笑,江东有如此多的能臣贤吏,如何能不安定繁荣?
郑礼移风易俗,郑浑收民渔猎,课以农桑,兴建水利,开辟稻田,皆是利国利民的善政。
仅这二人之所为,就为孙策安定了数万户人家,开辟出数十万亩稻田,有数百万石稻米收入。
这种内政、民生,让刘备如何比拟?
能与孙策一争天下的,就只有得到颍川士人相助,重视屯田的曹操啊!
孙策信心大增,对顾雍说道:“以郑浑之才,便能使数万人改粟种稻,民赖其利,人怀感恩。卿之才干,百倍于郑浑,乃宰辅、庙廊之选,能经邦治国。以卿才干,治丹阳一郡,必能使民皆敬服,家国获利。”
“早一年改粟种稻,民间便早一年富庶。国家便能早一年完成休养生息。府库就能早一年丰稔,建起驿路。”
顾雍立即郑重拱手,说道:“臣必不负将军所托,早安郡界,使丹阳一郡粮食之所出,足供江东数郡之所用。”
孙策点头,随即说道:“那江东第一条驿站就从建康起修,南下经秣陵、丹阳直抵督农校尉所部。”
这条官路修起来,从督农校尉部运来的粮食,就足够沿线所需。
毕竟孙策也没有忘记,建康、秣陵一带,最重要的事宜就是广开桑田,使桑梓之园星罗棋布,巷陌之间,机杼之音随处可闻。
孙策本来还打算继续南下看一看,甚至到鄱阳考察一下景德镇的建址之处,尝试将白瓷从会稽迁到长江来。
<div class="contentadv"> 白瓷是这个时代最高端的瓷器了,要一直到大唐出现唐三彩,才有更高的技艺超过白瓷。
因而白瓷在当下,不仅仅能到域外收割回来海量的财富,哪怕在中原,也能够从四方诸侯那里源源不断的收割各种财富。
瓷跟丝绸,可是自古以来中原最暴利的两大行业。
可建康传来的一个消息,随即就打断了孙策的行程,不得不返回建康。
因为建康的交易,价值和重要性还在瓷、锦之上十数倍!
这个时代什么物品,价值能在瓷、锦之上?而且规模庞大。
毋庸置疑,只有一件,那就是战马!
孙策收到消息,便带着亲卫策马疾速返回建康城中。
回到垂拱殿,孙策就对早已恭候在这里的长史张昭问道:“幽州来使现在何处?”
张昭立即拱手,说道:“已抵达丹阳两日了,即日便能前来觐见。”
“善!善!”孙策大喜,说道:“让子龙派绣衣卫亲自去迎之。国之大事在于戎,戎之大事在于马。每次市马,都将助力于我灯北伐大业。田豫果不负孤之所托,才离去不足两年,此事就已然有了进展。”
如今江东战马七千余匹,就算玄甲骑兵只一人一匹战马,也才堪堪能组建五千玄甲骑兵。毕竟还要留出千余匹备用,以补充骑兵作战的损失。还有具装朱雀突骑需要一人双马,用以换乘。
五千骑兵这个规模,着实是不大。跟王朝作战动辄数万、十数万的骑兵规模根本没法比。
哪怕跟曹操、袁绍这种乱世诸侯都没法比。曹操的精锐虎豹骑,选百人将以充之,规模都有五千多。
就连张郃一个偏将,打街亭之战,统帅的骑兵规模恐怕都不止五千。
孙策要从南方北伐,如果不想战场上极为被动,就必须组建一支规模更加庞大的骑兵。
不然一旦分兵进军,骑兵规模不足,很容易导致偏师被敌军铁骑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