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双腿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腻歪着不想起身。
魏泽叫了丫鬟进来伺候梳洗,穿戴得差不多了,再看禾草还赖在床上没起身。
“你再睡会儿,我刚才推窗,见江上起了雾,外面连景儿都看不清,夫人是老人家,瞌睡浅,我去陪着她便好,你起早了也没什么事做。”
禾草埋在被子里“唔”了一声,听到门扇开阖的响动,顺带涌进一股森凉之气,这江上的气温比岸上要冷一些,尤其是早晨和夜晚。
待魏泽走后,她继续把头埋到被子里,滚到他的位置,那里还是温热的,残留着他的气息。她便在这份安心中,又迷迷糊糊睡去。
刚闭上眼,可能还没半刻,就听到一声惊慌的叫喊从下面传来,禾草蓦地睁开眼,半残的睡意被这一声叫喊驱散得干干净净,于是起身。
侍画和三月听到屋里的声音,赶紧进来替她穿衣梳洗。
“刚才怎么了,怎么听到有人在叫嚷……”禾草话音还未落,那叫喊声又响起,显得十分慌乱。
“甲板上的,外面雾太浓了,看不清,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侍画替禾草穿好衣衫,又让三月打水来。
盥洗毕,三月在桌子上摆上早饭,有面饼、汤、果饼子,还有三盘荤素菜,这船上的饭食菜色不错,看着让人很有食欲。
摆上饭菜后,三月又去了隔壁叫戴良玉过来用早饭。
两人正吃着,下面的叫喊声再次响起,这次甚至带上了哭腔,那哭声一旦发出,便压制不住。
接着就听到不同门窗的开阖之声,还有脚在船板上的踏动声,慢慢地响起男女的低声细语。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禾草问道。
“主子,我下去看看。”
说罢,三月去了外面,过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有个男的,在甲板上哭呢,说他老婆不见了。”
禾草舀汤的手一顿:“这船就这么大,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