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大约下午5点的时候。
“快点快点!”
内府的赤备队推着一车一车的火药,武器,还有四架云梯车,在赤备重吉不停的催促声中,从本阵出发,开赴苇名城。
重吉一手扛着他的大砍刀,一手抓着水桶,不时喝两口。他的大手能轻松抓起一个人,水桶对他而言也就是个大点的杯子。
“呼。”
他烦躁地呼气,心里抱怨着进攻发起得太晚。内府本队中午就完成了阵地建造,将士们吃过午饭,士气正盛。但信长却下令,要等到太阳快落山时再进攻。
结果就是大家干等了两个多时辰,这工夫苇名肯定做了更周全的准备。虽说这是场必胜的仗,但拖得这么晚,重吉还是不开心。
他还想着天黑前打完进城,找几个漂亮姑娘带回去,好好美一晚上呢。
“妈的!”
越想越气,重吉把水桶喝光,随手一扔。旁边一个赤备队士低头躲过去。
大队人马加快脚步。一顿饭的时间,重吉终于看到那处悬崖了。
以及悬崖对面山上的苇名军阵。有好几座用于狙击和炮击的哨塔,下面满是竖起的挡板。苇名将士都躲在后面,严阵以待。
重吉啐了一口。
“果然准备周全。取我家伙!”
两个队士拖着重吉的两根长火筒跑过来,直接点火。重吉一手一个,扛在肩上。
瞄准对面。
砰砰——
两条火焰窜出,甩着尾迹,在苇名阵中炸开花。
由此宣告这场大战的开始。
“升起狼烟!射击!”
苇名这边,河源田直盛立刻指挥反击。足轻们靠在挡板背后,射箭,开枪,放炮,还以颜色。
而内府则以数倍的火力再还回来。结果就是对轰开始没多久,苇名这边就渐渐哑火了。筑好的工事被赤备队一波接一波的炮击轰碎。
“架桥!快!”
重吉一边放下火筒装弹一边命令道。早已准备就绪的队士们推着笨重的云梯车,冲向悬崖边。
“继续射击!按住他们的脑袋!”
其他队士加快射击频率,子弹炮弹压得苇名军抬不起头。眼看云梯车就位,开始伸展。
“哈啊啊!!”
突然一声怒吼,从苇名阵中射出一支燃烧箭矢,命中云梯车。
瞬间化作一片红莲,把整车连同旁边的赤备队士一并吞没。车烧成架,人变成灰。
“什么鬼?”
重吉大吃一惊。这些云梯车可是用“赤备灭火粉”进行过处理的,即使被火筒炸几下也不会很快燃烧,结果吃了一发火箭就没了?
他连忙退后。队士们也被这一箭惊到,跟着后退。
内府的火力密度下降,苇名抓住机会,一通狂轰滥炸。最前面的赤备队士们被挨个撩到。
那威力无穷的火箭还不时飞过来,落地就炸,留下一团火焰。不少队士只顾着走位逃命,内府阵型大乱。
“他妈的!那绝对是从者!”
重吉暗骂了信长几句。别看山上的内府军是本队,但除了后方的信长,这边没有一个从者。
搞不懂信长为什么要如此部署。这样下去根本无法架桥,而且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
但军令如山,不能撤退。重吉咬咬牙。
“云梯车停下!重新列阵,轮番射击!不用管存货,全轰出去!”
赤备队终究是久经沙场,队士们很快镇定下来。按重吉命令列队,稳住阵脚。然后三人一组,采用三段式射击法攻击。
密集的子弹再次袭来。
“注意隐蔽!不要勉强!”
巴御前边喊边放箭。她不需要隐蔽,一般的子弹连她的盔甲都打不穿。
但看身边,苇名阵地已是一片火海。死伤不断增加,有些超乎预料了。
而且直到现在,巴御前都没有看到内府从者的身影。难道内府把从者全派去了山下?这合理吗?
嗖嗖——砰砰——
又是几轮对射过去,双方各有伤亡。巴御前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叫过负责送信的寄鹰众忍者。
“快去通知弦一郎阁下,敌人的从者集中在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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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御前的推断没有错。山上本队开火的同时,内府军山下的队伍正在爬山。
由光秀黑瞳亲率3000铁骑打头阵,顺着山路,急速推进。
“加快速度!”
光秀今天憋足了劲。这可是挽回颜面的一战,他已打定主意,不管苇名用什么方法拦截,自己都要一口气推到大手门去。
快到山顶了,又是上次那片树林边的空地。
又是苇名的军阵。领头的正是鬼刑部,手提片镰枪,一兜缰绳,胯下鬼鹿毛发出斗志满满的嘶鸣。
他大声疾呼。
“苇名存亡在此一举!全军,随我冲杀!”
“杀啊!”
面对3000骑兵,两个从者,苇名的骑步混合军跟着鬼刑部,勇敢地冲锋。
鬼刑部一马当先。
“呀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