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是我自己命苦,我都习惯了。”
丰英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养父母呢?你怎么一个人在家?”
“这里不是我家,我是扒火车逃出来的。”
丰雪双手抱住小姑娘的腰,心疼的说:“姐姐你别难过了,我们两姊妹都是好人,你愿意跟我们说说你的事吗?”
招弟拉着她们进了空荡荡的房间,在简易床铺上坐了下来。
丰雪变戏法般摸出一个糖塞到招弟嘴里,说道:“姐姐,你吃,很甜的,吃了心情就会很好的。”
被她这么一打岔,招弟也没那么难受了,她语气平淡地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有记忆是从三岁多四岁开始的,那时候,父母对我还算好,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也跟其他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
“过了几年,妈妈生了弟弟,爸爸妈妈的重心都转移到弟弟身上了,我也不怪他们。小学毕业,妈妈就不让我读书了,让我在家照顾弟弟,我就一直在家里看弟弟,做家务。”
“可是,从小到大我经常做同一个梦,梦很奇怪,刚开始我是在一个很热闹的地方,竹笼里有很多小黄鸭子,毛绒绒的挤在一起呷呷叫,乖得很……然后,我又一个人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伸手就能抠到泥土,四周没有别人,也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躺在一口棺材里,每次我都是在这里被吓醒的……”
丰雪心下了然,她用力握了握招弟粗糙的手,似乎在传递给她勇气。
“后来,这个梦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我很害怕,就去问爸爸妈妈,结果他们把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警告我不要出去和别人说,不然,别人会说我有精神病。我再也不敢提了,以为我真的有病……”
说到这里,招弟的眼里有了水光,
“有一次,弟弟把我精心保存的小学课本撕烂了做纸飞机,我很生气,就打了他一巴掌,他顿时对我拳打脚踢,还说我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他才是父母亲生的……我当时就呆住了。”
“这次我没吱声,悄悄去了村东头的孤寡奶奶家里。我问她知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她叹了一口气,说那年我是一个哑巴带过来的,当时大概两岁左右,穿的很洋气,说着一口城里话,我养父母很防备,她没有听到别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