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武馆的路上,她们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太太正踮着脚尖,想要把一个坏掉的笼子从垃圾桶里拉出来,可她够不着。
丰雪走上去帮她拿了出来,老太太连声道谢,说出的却是熟悉的乡音。
姐妹三人都很意外,于是和她攀谈起来。
可巧的是老太太竟然也是洋县人,丈夫死的早,她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三年前,她的独生儿子跟着同乡来羊城打工,刚开始每个月寄钱写信,半年以后就逐渐断了联系,老太太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去找儿子,又不知儿子的具体地址。
就这样快到过年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除了包着白纸的钱,一个字也没有。和以前的信不同的是,这次的信封上有印刷的地址。
她去找了村里的文化人,人家告诉她这是工厂统一制作的信封,所以才会把地址留在上面。她的心里一下子燃起了希望,于是把信封装好,带着自己能凑出来的钱踏上了寻子之路。
她一路磕磕绊绊到了羊城,拿着信封找到工厂一问,都说厂里从来没有这个人。她傻眼了,却不肯放弃,就这样留了下来。每天不间断的在这附近转悠,希望能碰到自己的儿子。
朱碧华问:“老婆婆,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外表有没有明显的特征,我们就住这附近,也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老太太苦笑了一下,“你们可以喊我朱大娘,我其实还不算老,今年才四十多……”
三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我夫家姓刘,我儿子叫刘长生,他左耳边,耳门附近有一个小疙瘩,是胎中带来的,人都笑他长了一个子耳朵,所以小时候他的小名就叫‘子耳朵’,对了,他右小腿还一块青紫色的胎记,铜钱大小,其他就没有了。”
丰英问道:“朱大娘,你现在住哪里?靠什么维持生活呢?”
“我走街串巷捡垃圾卖,顺便找儿子。可是找了一年多了,我连这边的话都学会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那你有他的照片吗?”
朱大娘小心翼翼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张黑白一寸照。照片上的男孩不过十七八岁,穿着没有一身宽大崭新的军服,稚气未脱,左边耳朵上的小疙瘩倒很明显。
“朱大娘,你儿子当过兵?” 丰雪问。
“嗯,当过两年,不知什么原因退伍了,没过多久,他就跟着别人出来打工了。”
“哦!这样吧,我们把照片拿去照相馆翻拍,再多洗几张大的,去电线杆上张贴小广告,或者塑封一下,直接拿着问也更方便。”
“嗯,还可以去公安局备个案,请他们帮忙留意。”
姐妹仨积极出着主意,朱大娘连连鞠躬,感激的话说个不停:
“谢谢!谢谢你们了!等我找到儿子,我一定让他好好感谢你们三个好心的小姑娘。”
丰雪打量了一眼老太太,又看向朱碧华,两人的视线一对上,都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朱碧华清清嗓子开口道:“朱大娘,那你现在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