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士养了薄新蕴十二年,日日吃住都在一起,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
这样的感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
“我就爱听您叫我兔崽子。”
薄新蕴此时咧嘴轻笑,眼中也泛着泪光:“师父,我其实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跟着您而已。”
“但您让我做的事,我还是都去做了,可能有些地方不让您满意,但我也都是听您的话的。”
“这次没听您的,所以我就来了,让您当面骂几句,打几下,哪怕您要了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师父……我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我从始至终,就只有您一个。”
两行清泪顺着薄新蕴的眼角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
冯士的双手颤抖,浑浊的双眼中已充盈泪水。
冥看了这师徒两人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转头开门出去了。
门外,明月高悬。
冥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嘴角微微扬起,继而轻叹口气,缓步向前而去。
那一夜,没人知道冯士和薄新蕴都说了什么。
但在外面暗处看着的人,却隐约听到屋内传来哭声,一老一少,哭的悲切。
当天夜里,冥去了阿伊腾格里的卧房,将所有事都和她说了一遍。
阿伊腾格里觉得冥有些多此一举,她对冯士是绝对信任的。
但冥告诉他,这是他的职责。
他的判断是,薄新蕴已经没了任何威胁,如果许满仓想用这个人,随时都可以。
阿伊腾格里点了头,让冥回去休息,她则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久久不能入睡。
和许满仓思念她一样,每到夜色来临,她也在疯狂的思念许满仓。
第二天清晨,冯士带着薄新蕴出现在了阿伊腾格里的卧房门口。
他让绿珠去通报,得了首肯之后,才一个人进了卧房。
“冯大夫。”
阿伊腾格里正靠在床上,绿珠则守在婴儿床边,笑着逗弄哈只儿部的珍宝。
“都和您说了多少次了,您不用这么拘谨,想来随时都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