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窗前月。
痛,是心中痛。
刚才巨大的动静,将笠花家族内的人尽数吸引而来。
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笠花道剑,望着仰天,张着嘴巴,撕心裂肺的织田斩雪。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八嘎。”
笠花高杉上前一把拎起织田斩雪,怒问道:“是……是你干的?”
织田斩雪无法回答。
她张着嘴,泪水汇聚,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黑木看了看笠花道剑手中的茶包,以及脸上安详的笑容,再看了看织田斩雪身旁的菊一文字,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我让你说话。”
气愤之下,笠花高杉握紧拳头就要朝织田斩雪脸上打去。
但这时,黑木却拦住了他的攻击,并缓缓跪下,拜道:“见过,六代目!”
“黑木,你疯了?他是杀人凶手!”笠花高杉喝道。
“不。家主是自杀,以他的死,来成全织田的刀圣。菊一文字,可以说明一切。”黑木语气肯定。
笠花高杉见到织田斩雪身旁的菊一文字,也是一惊,但他随即阴狠地道:“一定是织田觊觎名刀,这才将家主杀害,并企图掌控笠花家族!”
黑木摇头道:“高杉兄,你知道织田不会的。”
笠花高杉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反正,我绝不承认笠花家族的六代目是一个外人。她,不配!”
黑木冷声道:“那你配吗?”
笠花高杉一时无语。
他的确觊觎家主之位,但也的确还不够资格。
黑木说道:“织田自幼就跟随家主练刀,情同父女。而今,又是刀圣之徒,谁还有她更有资格?”
笠花高杉怒道:“黑木,你这个叛徒!”
黑木轻笑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家族上下谁看不出,家主早有意将笠花家族交给织田。”
其他人皆是沉默。
因为,的确如此。
自,从玄武特卫会归来,织田斩雪就成了笠花道剑口中的骄傲,成为了整个瀛岛最具有天赋的剑客。
就连本打算一生不再收徒的刀圣,见过织田斩雪以后,也当即为之破例。
并扬言:她,有望撑起瀛岛百年武士道。
这是何等的盛赞。
笠花高杉冷笑道:“那她也要从剑道大会上活着回来,想成为刀圣的人,不知有多少。最终,还不是都葬身在了富士山下。”
黑木看着那个还处于巨大悲呛中的女孩,再次肯定地道:“她,一定可以凯旋而归!”
旭日东升。
阳光洒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山丘之上。
就在昨夜,这里多了一座新坟。一个神色懦弱,戴着眼镜的女孩跪在坟前,鼎鼎大名的菊一文字,放在她的双膝之上。
她的手中是一朵白菊。
菊与刀。
刀与谁?
她修习武道,学习茶道,都不过是为了向这个男人证明,不辜负他的厚望。
可如今……
这个男人再也看不到了。
那她,还有必要再成为刀圣吗?
事实上,对于那个遥不可及的称谓,她一向不感兴趣。
时间已到。
织田斩雪却迟迟没有起身的打算。
黑木不得不走上前,轻声提醒,“六代目,该出发了。“
织田斩雪小声道:“我,不想去了。”
黑木面容一肃,低声道:“六代目可还记得家主曾对你说过什么话?”
织田斩雪忽然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