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默打算破罐破摔,直接跳下去逃跑之时,底下人却突然搁下酒杯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房梁的正下方走来。
难道……他要亲自飞上来捉他?
莫默看着那人迈着沉稳不迫的步伐,一步步向他的方向走过来,心底竟生出一丝紧张来。他不由缩了缩脖子,暗想道:“虽说事出有因,梁上君子的行径到底有些不光彩。既然他都亲自过来捉了,本座……本座便老实下去一回,也……也无不可。”
这么想着,莫默牙一咬,心一横,就待要跳下去,却发现那人竟悠悠然越过了他,直直朝着另一边的软榻走去。
直到卿羡诺躺上软榻,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舒缓,已然是径直睡了过去,莫默才终于反应过来,万分尴尬地收回了已迈出去半步的右脚。
……卿、羡、诺!很好,你很好!
挂着森然的冷笑,一道翩然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到软榻旁边。睡梦中的卿羡诺仿佛预感到了自己一会儿的悲惨命运,不由微微打了个冷颤。
叫你耍我!叫你让我蹲房梁!叫你无视我!本座今天若不好好整治你一番,本座就跟你姓!
沾着黑色墨汁的毛笔眼看就要爬上那人素来淡然自若的俊脸,在上面贼溜溜留下一只耀武扬威的大乌龟,却在触及那人眼底的乌青之时愣了愣,踌躇地悬在半空片刻,最终讷讷软软地缩了回去。
一袭红衣的乌发美人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懒懒地伏在榻边,仔细打量着这个龙袍加身的男人。
这个男人好像一直便是一个天生的衣架子,宽肩窄腰,一袭玄黑色龙袍衬得他愈发威严,高贵不可侵犯。素来冷清如星的眸子此刻虽已闭上,周身凌厉的气质却没有丝毫减少,仿佛下一刻便会睁开眼睛,把所有胆敢觊觎的人打入无尽深渊。只有微皱的眉间,和眼底的乌青,让他流露出一丝疲惫。让莫默突然就想起,这个男人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也会生老病死,也会喜怒哀愁,一如上一世的林见辛。
白~皙如玉的手指不知不觉间便已抚上那人的眉眼,沿着俊美的轮廓轻轻滑动,越过高~挺的鼻梁,最终到达薄薄的唇。
不知听谁说过,薄唇的男人最为冷情,不过,一旦动起情来,那便是惊天动地,生生世世纠缠不休。那他与他,便也算是生生世世了吧?
想到这里,莫默不由轻轻咽了口口水,一时色心大起,屏着呼吸悄悄站起身,慢慢俯下~身子,在那人下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美人回味般咂了咂嘴,好似觉得味道还算不错,俯下~身正欲再舔一口,原先沉沉睡去的人却于不知何时间悄然睁开双眼,清冷的眸子渐渐染上一抹暗色,一个翻身便将身上那人压入身下。
“好玩吗?”甘醇的嗓音略带些低哑,仿佛陈年发酵的美酒,惹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