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人惊诧地挑了挑眉,幽深的黑瞳缓缓垂下看他,带着一抹子意味深长,“你知道你在命令谁吗?倒真是个勇敢的孩子。”
莫默被他幽深的目光看得一惊,冷汗瞬间爬上额角,这才意识到当前的处境,当即抬头奉送一个灿烂笑脸:“哪,哪能啊!”
卧槽他竟然忘记在新世界男人已经完全记不得前事了!!!
莫默只恐男人发现什么端倪,因此即使心里的小人已经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cos咆哮帝对着他啪啪就是两巴掌耍威风耍得飞起,现实中却只能暗暗磨了磨牙,状似无辜地对着男人眨了眨眼,然后有些畏缩地垂下眼帘低声道:“我,我并不认识你,你突然闯进我的房间,我难道不应该警惕吗?”说完,还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配上战战兢兢的眼神和脸上尚未消除的伤痕,活像一只被恐吓的小鸵鸟,看起来既可怜,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软弱,总算是把刚才的ooc圆了一些回来。
不过可惜的是,此刻正抱着他的男人心里清楚得很,这个蜷在自己手里看起来任君揉捏的无害少年,内里可是一只披上羊皮的小白眼狼,稍有不慎便会被他的利爪挠得猝不及防,那个还昏在墙角的人便是最好的例子。因此,身为一个合格的猎人,他便只能步步为营,一点点地将他骗入自己的领域。
性感的薄唇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勾挑起幽深莫测的弧度,男人的语气却恰到好处地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不必害怕,我只是来接手你以后的生活。至于我们的渊源,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说着,便迈开长腿,抱着莫默走出房门。
莫默张了张口,本想让他等等,好让自己拿一下床下收拾好的行李,但转念一想又消了这个打算。
这个世界的男人与以前比起来总让他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若是男人问起自己为何事先知道收拾东西,只怕又少不了一番你来我往,指不定还得露馅,反正那里面也没多少值钱的东西,不带也罢。
这么想着,莫默便也破罐破摔,索性缩在男人怀里闭目养神起来。
但莫默并不知道的是,在他闭上眼的瞬间,男人矜持深沉的黑眸之中,有一丝克制到极致的炙热感情慢慢浮现,又在他舒缓悠长的呼吸声中缓缓消退,最终恢复成陆颜清本该有的神情。
他垂眸迅速扫过少年伤痕遍布的躯体,感受着手臂中轻得惊人的重量,皱了皱眉,步伐迈得快且稳,以不至于颠到怀中少年的速度快步下了楼。
“少将,”站在楼梯口的中年男人一看见他下来,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诚惶诚恐道,“又何必麻烦您亲自上去,让管家上楼喊他下来就是了。”
这男人便是何氏的当家人,何沉帆的生父,何文雄。
何文雄面上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殷勤,实则正惊疑不定地看着被陆颜清稳稳抱在怀中的少年,一看见少年那张带着伤痕的面容,他便控制不住地皱眉呵斥:“你自己没长脚吗,还要陆少将亲自抱着你下楼,真是不懂规矩,还不给我下来!”
莫默掀了掀眼皮,懒得理他,反而愈发懒散地往陆颜清怀里缩了缩。
“你,逆子!”何文雄第一次被何沉帆当众扫了面子,脸色顿时就不好看起来。
莫默在心底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