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衣服脱光。谢霖话一出口,就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但他旧年就埋下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我一直好奇,他真的是男孩么。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

柳南蕉很快被剥得精光。几个人强行拉开了他遮挡着私处的手。

谢霖几乎被那片雪白晃花了眼睛。

坦白说,柳南蕉并不好看。他很瘦,肋骨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他腿间那个东西和谢霖自己的一样,又不一样。那里一根毛发也没有,几乎和柳南蕉的肤色是相同的。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笑声很快响起。谢霖看着柳南蕉在那一片笑声里徒劳地挣扎着。

谢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他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离开的。但是当天夜里,他从剧烈的呼吸里猛然睁开眼睛,身下是一片陌生而冰冷的粘腻。

仿佛一下子有了心事。可又说不上那心事是什么。十四岁的谢霖感到有个冷静的灵魂在虚空中审视自己。而真正的自己,在笼子里焦躁地与那个灵魂对视。他反复想起柳南蕉的雪色的,细弱的身体,疑惑为什么人可以瘦成那个样子。最后他想起柳南蕉腿间那个小玩意儿。它看上去柔软至极,像一只很小很小的白文鸟。

一个隐秘的愿望忽然成型。自己救了他,谢霖有点自得地想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柳南蕉得回报给自己点什么。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有哪里不太对劲。一种不安的感觉包围了他,仿佛他走在密林中,却预见了前方的深渊。

柳南蕉消失了。他没来上学。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堵人的混混们围在一起,猜他大概是被吓到了。有一两个胆小的往坏处想,但很快又自我否定:他们谁也没打他。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柳南蕉似乎被遗忘了。他窗边的座位空荡荡的,积起了灰尘。有一两次谢霖在赵一铭他们班门口遥遥望着,看见那个男生和同学说笑。说笑之后,表情又落寞下去。所有对学校和老师的怨愤都不翼而飞,他一下子变得安静了。有好多次,他在走廊叫住赵一铭,但又在对方回头找人的时候跑开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或许只是不甘。不甘心的谢霖很快有了别的主意。他溜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找到了班级通讯录。为了这件事,他被班主任罚站了整整一个下午。但他一点都不在乎。柳南蕉的电话号码被他记在了心里。

那个晚上,当他拨下柳南蕉的电话号码时,第一次感到了紧张。谢霖从没紧张过,即使在他爸发现他惹事时。电话接通时,他的声音有点抖,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礼貌,就好像他是个像柳南蕉一样乖巧的小孩子般。

那边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的声音。听到他找柳南蕉,立刻变得心不在焉:他哦,他不在。

他去哪里了?谢霖有点急切地问。

电话里头传来了一个女声,似乎在问是谁。很快那个女声就把电话接起来了。声音倒是柔柔地,但谢霖敏锐地察觉了她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