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长不能跟人家说自己也是个处,不是因为能力不行,就是技术还不太成熟啊。他也不能跟人家说,其实你是处我也是处,咱俩谁都不吃亏。
反正为了这件事,高长这几年没少受那个女人的使唤,那个当年的系花,在这个城市混得不怎么样,没结婚,工作也一直稳定不下来,五六年里搬了二十来次家,每一次都喊高长过去帮忙,高长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也没拒绝过。
自从太阳出毛病以后,他们这个城市很快就乱了,手机也没信号,网络也瘫痪了,高长联系不上那姑娘,城市公交系统也停运了,只好靠两条腿走过去,打一个来回要两个晚上,结果还是没找到人。
高长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偏偏对她那么上心,也许是愧疚在作祟,也许不是,但反正不是什么情啊爱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下午七点半,有人推开了高长的房门,摸黑把手里的一罐子水放在高长房间里的床头柜上,然后又喊了两声,高长,高长,见没人应,就往床上摸了过去,一摸,是冷的。
一会儿,就有几个人一起进了这个房间,用床单裹一裹,就埋在他们小区的花圃里。
把搓衣板插土包前面充当是墓碑,上边是用水果刀划出来的几个歪七扭八的汉字:“高长,男,享年二十八岁。”
第 2 章
少年时的高长爬上一个上坡,把大黄放在地上,然后摸了摸它的头说:“我要回家了,这一次你不能再跟着我,听到没有?”
“呜……”大黄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轻轻呜咽了一声就算是回应。
“你这是同意了吗,那我走了啊。”高长站起身来往山下走了大约有十几步,见大黄没跟上来,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折了回去。
“天都快黑了,你得找个地方待着,晚上露水很重,你本来都已经在发烧了。”
“呜呜……”大黄抬头看了高长一眼,然后继续趴着。
“我差点忘了,口袋里还有一块糖,帮你剥开吧,吃完了以后就没有了。”
“呜……”大黄伸出舌头舔了舔糖块,然后叼起来嘎嘣咯嘣嚼两下,就吞进了肚子里。
“大黄你真听话,要是你不生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