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了一路的神经稍稍松下来。
可惆怅,还是在心中挥之不去。
团长难得惆怅,因为惆怅多半来自无能为力后的无法纾解,而他简单到除了游戏就是吃喝拉撒的生活里,无能为力的事件屈指可数,比如样貌,比如身材,比如喜欢男人,比如和家里的紧张关系,但这些他都能想得开,模样不好,总没一个眼睛俩鼻子,放人堆里也不会吓着群众,身材不好,减肥就是了,减不下来那就认命,喜欢男人和家里关系紧张可以绑定来看,既然改不了,那就跟家里二老来场持久战,至于输赢,他也能坦然认命,最坏不过是回家一次被打一次,爹妈总不能真把他掐死。
但如果跟小鸟因为牵扯到了利益而闹掰了呢?
他没办法接受,不管怎么说服自己,他就是觉得自己承不住这个后果。
可是他想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否决小鸟的提议或者哪怕是推迟五哥的踩点。而真实的理由呢,又没办法跟五哥和钻石说,否则那俩货保准异口同声地说他矫情,再整齐划一地捂胸口,哦,原来你只害怕跟副团掰,就不怕跟我们俩掰,心好痛!跟小鸟更是不能讲,没有一个智商正常的人会在热恋期和自己的另一半说,咱俩经济独立吧,不然以后容易影响感情=_=
但问题就是,谈钱,伤感情的概率真心很高。
团长站在卧室中间思考了很久的人生,久到几乎要变成石膏,才慢吞吞爬上床,侧身躺下的时候动作很小心,虔诚地祈求着别惊醒同床人。
终于,头踏实地枕到了枕头上,方筝背对着孟初冬,轻缓而悠长地呼出一口气。
想着是不是应该拉过来一些被子,腰间却忽然搭上了一条胳膊,随后,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了过来。
早该知道的,命运之神从不眷顾他╮(╯_╰)╭
“装睡可耻。”方筝不回头,就用后脑勺跟对方对话。
孟初冬兵来将挡:“装傻也无耻。”
方筝翻个白眼:“你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监控器,我装傻有用吗!”
“我知道是我本事,不代表你就可以不说,”孟初冬盯着那白胖胖的后颈很久了,终于没克制住,靠过去用下巴轻轻摩挲,“而且要真不想说就别一脸欲言又止,刚刚钻石问我是不是你想那啥,又不好意思开口要。”
“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