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关青神色木然，悲戚道：“郑昊有一个脚链，是他外婆送的，他甚是喜爱，从小便带着，为此还拿去改过几次尺寸。”

说着他指了指怀中尸体的左脚，“就是那个！”

孟长空闻言恍然大悟，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也顾不上安慰郑关青，动作飞快地将已经被白布盖上的尸体掀开逐一检查了起来。

很快，他便在一具没有双手的尸体前驻足不前，整个身躯都在不停地颤抖起来。

姜书琴察觉出他异样，快步上前问道：“孟叔，你怎么了？”

“这是？”

看着孟长空这个大老爷们已经泣不成声，姜书琴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接受她所猜测的现实。

孟长空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会长，他，他，他就是老薛！”

“他不久刚去补了一颗假牙，我找他喝酒的时候他提过这个事情，这个人跟他......”

姜书琴只感觉脑袋里好像一颗炸雷轰然炸开，紧接着脑袋就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良久，良久，眼眶里没有一滴泪，也说不出话。

这时又一辆车来到，林枫刚从车上跳下来就被封锁现场的武英会子弟拦住了去路。

“我找武英会的孟长空，姜书琴！”林枫焦急喊道。

孟长空听到动静回过神来，对着拦住林枫的武英会子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行。

林枫刚进入废弃检查站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几辆被堆放在一起点燃的车辆火势已经控制住，只有些许火苗在往上蹿，车子已经被烧得只剩下框架。

距离车子不远处是一排整齐放置、蒙着白布的尸体，武英会子弟一个个满脸悲戚，郑关青更是嚎啕痛哭，也有一些人忍不住躲到一边呕吐起来。

他快步来到孟长空和姜书琴跟前，看着瘫坐在地神色木然的姜书琴，她手里还握着自己送给薛峰的那条龙鳞鞭。

他向孟长空焦急问道：“怎么回事？”

这时孟长空因为怕姜书琴受太大刺激，已经将薛峰用白布重新盖好，其实也不全然是为姜书琴考虑，他自己也有点难以承受。

林枫见两人都不说话，而姜书琴则一直看着眼前蒙着白布的尸体发呆，他浑身打了个冷颤，难以置信地问道：“这，这难道是薛大哥？”

在得到孟长空点头确认后，他整个人也变得不知所措，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