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崔玉贵自顾自地走了。
张兰德不知道崔玉贵叫他干什么,可是他又不敢反抗,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崔玉贵后面走。
崔玉贵把张兰德领到了宫门旁边的一个小偏屋子里。
张兰德进了屋子,已经吓得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浑身颤栗,两腿发软。
“你是南府戏班子的吧?”崔玉贵问。
张兰德心里一惊,崔总管这么大的官儿,竟然能够认出他是南府戏班子的人,确实了不起。
“嗻,崔总管,奴才是南府戏班子的人。”张兰德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你为什么要出宫去,如实回答本总管。”崔玉贵一脸严谨地说。
张兰德知道崔总管的厉害,如果他不如实回答崔总管的问话,或许他的性命就很难保住。
当然,他更清楚,他今天做的这些事情是不应该让崔总管知道的。如果师傅知道了他把今天的事情说给崔总管,师傅谭得来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可是,权衡再三,在师傅谭得来和崔总管两个人之间做选择,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崔总管。
毕竟师傅谭得来比起崔玉贵来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在崔总管面前,师傅谭得来什么都不是。何况他呢,简直就是一文不值,不值一提。
这样一想,为了保命,张兰德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回崔总管的话,奴才是奉师傅谭得来之命,出宫去李大总管府上,有要事向李大总管禀报。”张兰德谨小慎微地说,他故意把送礼这件事情说成了有要事禀报。
“有什么要事需要禀报,你说给本总管听听。”崔玉贵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张兰德,好像把张兰德内心里想的事情都看穿了。
张兰德被崔玉贵盯得脊背发凉,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珠。
“师傅让......奴才......”张兰德支支吾吾地无法自圆其说,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崔玉贵暗自思忖,这个小奴才现在去宫外李莲英府上私自找李莲英,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刚刚南府戏班子捅下了大篓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谭得来派人去找李莲英,一定是给李莲英送礼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