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笑,似藏了万千机谋,又似对眼前这纷乱之景早有预料。旋即,她眸光流转,向那几个幽暗角落匆匆瞥去。
正此时,十丈开外之处,玄灵如那千年石雕,岿然不动。
然则,就在这一瞬,她似觉有一道凌厉利刃,破空而来,虽无形无质,却让她心中猛地一凛。
她双眸陡睁,寒芒乍现,心中暗自思忖:那屋内藏着的白莲妖孽,果真厉害非凡!
至此,她方知少庄主为何要安排他们六人进宫,对付这白莲魁恶了。
不过,玄灵也是心性沉稳如山,分毫未动。随后,她那如电般的眸光,又迅速扫向几处所在。
那几处,正是大内高手隐匿身形之处。
此时节,那司徒兰静盈盈一笑,自言自语道:“哼!原想顺了尔等那打草惊蛇的拙计,离了这深宫禁苑。
“却不料尔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妄图对付那太液池下的噬月之影。也罢,既如此,本座便不走了,倒要瞧瞧,尔等能耍出何等手段!”
言罢,她凤目轻挑,瞄了那西南方一眼,旋即转过身来,莲步轻移,行至桌前,款款坐下。
她素手轻抬,斟了一盏香茗,轻呷一口,复又冷笑连连:“曹安啊曹安,数十年前,本座未取你性命,不过是瞧你乃一小小太监,不与你计较。如今你竟妄想来杀我,当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区区几个大内高手,又能奈我何?!”
一声轻笑,她将桌上那布包缓缓展开。
瞧那模样,原是她本欲趁今夜更深露重,杀出重围,逃离这宫闱之地。
那布包之中,藏着紫悦的荷包。
司徒兰静将荷包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一番,又凑近鼻尖轻嗅,嘴角含笑,自语道:“哦?竟还有那晴雪贱婢的味道,哈哈,妙哉,妙哉!”
言讫,她起身行至里房。但见两宫女横卧于血泊之中,那血渍暗红如墨,想来是入黑之前便已遭了毒手。
这司徒兰静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径直跨过那两具尸身,来到一柜前。
她对着柜上某处,玉手轻挥,但见一股烟雾,自袖中袅袅而出,如灵蛇吐信。
刹那间,眼前那木柜,竟似画卷被撕去,露出一扇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