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指挥使骆思恭只觉眼皮急跳,心中暗道不妙,此乃大凶之兆。
可如今,已然攻进这宅院深处,到了这般田地,又岂能半途而废?
他心中自是想到了旎啸,可转念一想,若此刻又去求助于旎啸,今晚死伤如此惨重,功劳却要被人分去一半,且若传到圣上耳中,自己也难以交待。
想到此处,骆思恭咬了咬牙,毅然挥手示意众人继续前行。
那些锦衣卫见得他手势,便三人一组,两人持盾持刀,严阵以待,护着中间一人,那人则持弩握刀,小心翼翼地缓缓靠近那些仆从下人。
几组锦衣卫将那些仆人围在当中,仔细端详,只见这些仆人皆双目紧闭,好似沉睡过去一般。
那三名缇骑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壮着胆子,用手中之刀,轻轻往那仆人身上戳了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仆人猛然间两眼圆睁,眸中腥红之色,如电光一闪而过,仿若那地狱恶鬼睁开了血盆大口前的凶目。
而后,他大喝一声,举起手中木盆,如那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那三名缇骑狠狠砸去。
这三名缇骑倒也反应迅速,瞬间持盾抵挡,同时手中弩箭“嗖嗖嗖”射出,三把绣春刀,更是如疾风骤雨般砍向那仆人的头、胸、背。
怎料那仆人手中的木盆,虽被盾牌击得粉碎,可那绣春刀砍在其身上,竟如砍在千年玄铁之上,不但未伤其分毫,反而把三名缇骑握刀之手震得发麻酸疼,险些脱了手中的绣春刀,好似那凡夫俗子,妄图撼动山岳,徒劳无功。
而此时,其他仆人好似在睡梦中被那惊雷扰醒,个个面露怒色,迈着僵硬却又诡异的步子,如那阴兵借道一般,迎向众锦衣卫。
几十名锦衣卫见状,立刻三五人一组,朝着这些仆从杀将过去。
可任他们如何猛砍狠劈,手中之刀皆如砍在那棉花铁石之上,无法伤得这些仆人分毫,顶多只是削断切碎了这些仆人身上的衣服。
借着外面那熊熊火光,只见这些仆人的身躯,灰褐色一片,好似那蟾蜍之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那些缇骑砍了一阵子,见毫无效果,正自焦急。
指挥使骆思恭眉头紧锁,正要挥手示意众人暂退,却不想从那东西两厢房中,“噗噗噗”喷出十数道水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