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的是，黎阳天恢复了些许，神识不再模糊不清，但身躯依旧脆弱不堪，那一双眼眸仍旧看不真切，入目之物尽是血肉模糊之状。

修士可借神识之力视物，可仗玄气感知周遭世界。

但这显然不是现在的黎阳天能够做到的，他只能颤巍的抬起自己的手，以磨损的手指颤抖着摩挲黎然的面容：

“然儿长大了.......

父亲都快记不清了，可惜，可惜看不见......”

“会好的.......”黎然强忍心中悲意，轻声安慰了一句。

“是.....会好的......

如今的九黎家族.....如何了......”黎阳天是上一任的九黎家主，对于九黎家族自然牵挂，虽排在自己的孩子后面，但仍称得上一句重视至极。

“极好.......”

“神子庇护？”黎阳天等不到黎然继续说下去，焦切的冒出来了这四个字。

黎然的神色晦涩了一瞬，当初之事本就有佐证，无论是从那时之后的种种之事，亦或是当初从黎关的口中得知之事。

但一切都比不上黎阳天的亲口之语，黎阳天现在的反应，已经不需要其他的证据了。

“神子庇护......”

“那就好......那就好......”可惜那一双眼眸生不出一点泪水，不然，不知黎阳天会因为这二十余载的遭遇而悲恸不已，还是会因为当初的谋划成功而窃喜。

代价太重了......

爷爷将一身修为化作道果，父亲被囚入幽囚二十余载，成为了如今的模样.....

真的值得吗？

这是爷爷和父亲的选择.......

黎然将自己的目光偏转，却是因此错过了黎阳天面上闪过的一抹晦涩神情，可黎煌却是注意到了，但不知是不解，还是因为知晓，选择了沉默。

“九黎......具体如何......”黎阳天又说了一句。

黎然不忍心看自己的父亲，目光停留在甲板之上，轻声说着——

“九洲之上的帝战......

九洲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