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莲花冠垂落的雪色丝绦随风轻摆,拂过州舆图边角墨迹未干的剑州两字——那是她今天拿起朱砂笔不知多少次重重圈画的战略要冲。
素来流转梵音的唇间此刻抿成苍白的线,斜阳穿过叶隙在她衣袂绣的金刚杵纹样上碎成光斑,恍若无数未及结印的佛偈。
一片枯叶沾在她云纹锦履边,忽被掠过的秋风卷向西南,她蓦地抬眸,她的余光时不时地看向州舆图上剑州的方向,她的内心掀起了阵阵波澜。
自从江言最后一次通过心语告诉周嫦自己身处齐州之外,他就仿若人间蒸发了一般,自此再无一丁点的消息。
若不是周嫦之前用奴印感知到江言的生命体征一切如常,她都觉得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他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他反而从齐洲城去往了剑州。
按照江言之前的做法,他不应该将到达剑州的消息通过心语的方式告诉自己吗?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
他为什么没有将行踪告诉自己......
此时的周嫦心绪难平,她的心里闪过种种纷乱的思绪。
江言是不是对刚才自己一直没有搭理他心生埋怨了?
是的,一定是的。
他一直热脸贴着冷板凳,他一直等不到该有的回应。
即使是在热情的人一旦遇到了这种情况,他的热情会在一次次冷对待之后归寂无声。
哎。
明明江言都那么主动地将自己的世界呈现给自己看了,但自己为什么却如避蛇蝎一般避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