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抿唇，有些阴沉的叙述：“我以为新来的都是这个待遇，后来被人提醒才知道是得罪了覃勇。”

“我不服气，就冲到他面前对峙。”

“结果覃勇直接说我曾经抢过他的生意，只不过要对我动手之前，他的军火生意先被暴露了。警方盯了他很多年，当然不会放跑他，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的身上。就这样熬了将近一年，有一天覃勇忽然被押走，别人说他要二审。”

“从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直到传来死刑的消息。”

“其实我挺高兴的，覃勇不在打我的人少了，我也终于能还手。江警官，你知道关十三年是什么概念吗？”

周胜忽然问，但他没指望江阳回答，自说自话道：“我以为一切到此为止，直到有天隔壁监舍的大刘把我叫走，跟我说覃勇给我留了个任务，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他藏起来的那笔钱就归我了。”

“江警官你说的没错，就是覃勇带话给大刘，要我把黎强杀了的。那时候监狱里的人都知道这件案子，每天饭点和放风的时候，电视新闻频道都会放。”

“谁不知道覃勇以前是做走私军火，身价千亿。分给我百分之一都够花一辈子了！我的赃款早就被警方冲掉，出狱就得从头再来，还未必有人用罪犯。”

“我没多想就答应了。”

“杀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有报酬，大不了我移民去海外也是一辈子！”

“为了早点出狱完成覃勇的任务好拿钱，我每天努力学习上进，还学人家搞发明创造，总算是被我混到两年零八个月的减刑。”

说到这里，周胜停了一下，脸上露出怨恨的神色，在他肿胀的瞧不出五官的面孔上特别滑稽。

“你凭什么认为大刘跟你说的是真话？你确认过所谓‘任务’的真假吗？”

江阳嗤笑，手指在桌面轻点，冷不丁把周胜唬住了，以为又要揍他。

“咳咳，我当然确认过，因为大刘说那笔钱在覃勇老婆那儿。不仅覃勇恨黎强，他老婆也恨黎强。”

“覃勇这人坏事做尽，但对家里人足够大方，挣的钱一多半都交给他老婆管。入狱后，他家属也被起诉。”

“最终覃勇的家属一口咬定不知道覃勇犯罪，也没有证据表明家属涉案，所以赃款全部没收，拘留十四天就出来了。”

周胜深吸口气，接着说：“大刘告诉我走私军火的钱是全收缴了，但以前正经做外贸那些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