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谢之遥

“以前学校里有人花钱雇特招生当跟班啊代写作业啊都是光明正大的,但现在只敢偷偷摸摸的来,发现一个就二级处分起步——高二A班的应元抒你见过没?”

“现任王夫的亲侄子,爸爸是侯爵妈妈是子爵,后台很硬的一个超级大傻叉,花钱代考被他抓到了,虽然你们辛家也很不好惹,但一般人王室的面子总会给的吧?他偏不!双重上报教务处和校董会要求从严处理!”

顾晓盼说着说着都心有余悸了,“瑞大,还有皇家理工这几个学校可不会录取身上背着二级处分的学生,这下谁还敢跟他对着干啊。”

陈望月微讶,辛檀的作风倒是比她了解到的还要强硬一些,她这个便宜哥哥心软归心软,原则性的问题上寸步不让。

那么……其实他是比她理解中,对她还要更有好感一点吧?

这种事情,旁观者有时候不比当事人察觉得浅,顾晓盼八卦地凑近陈望月,“月月,你们又不是一起长大的,他动不动拉你的手是什么意思啊?邵意舒追他都追得人尽皆知了,他没给过人家一个好脸色,他对你真的很不一样诶,凌寒那家伙之前不是也对你有点想法吗,现在都不主动找你了,也是看在他的份上吧?”

“是因为我叔叔拜托他照顾我啦。”陈望月只是笑,“我哥哥人其实很好的,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冷淡,就是不太爱笑,别说你们,刚搬到瑞斯塔德的时候我都有点害怕跟他讲话,熟悉之后就好了。”

“可是我看他跟凌寒讲话也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凌寒已经是学校里跟他最能说上话的人了,我敢说他对凌寒笑的次数一年加起来都没有一天对你笑的多,有件事我没跟你说过,上次我去威斯敏楼找你盖外联的章,他站在门口,看着你,眼神温柔得像看女儿。”

“不过喜欢你也不奇怪。”顾晓盼把下巴放到陈望月的手掌上,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显出两个梨涡,“我们月月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就是能把冰山也融化掉嘛。”

掌心像窝着一团毛绒绒的仓鼠,或者浮起毛絮的小奶猫,陈望月轻轻用手挠着顾晓盼的下巴,“顾晓盼同学,请问你今天出门前是喝了蜂蜜吗,怎么嘴巴甜成这样。”

顾晓盼眨着眼睛,“人家一直都很甜啊。”

顾生辉做了个呕的表情,顾晓盼立刻变脸给了他肚子一拳,陈望月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

“聊什么那么开心?”

一道声音突破周遭的喧闹插了进来,黑色礼服,身形高挑而板正的男孩,英俊的头颅很熟悉,被现场无数道眼光瞩目着,视线却越过重重人群,没有一分偏移地投在陈望月身上,像擅长抓住不下雨的太阳。

坐在装饰着扶郎花、散尾葵、玫瑰和缎带的沙发之中的她,珍珠色为主色调的礼服裙款式庄重,但欲盖弥彰地在脖颈、锁骨、手腕露出皮肤,头发挽成花苞形,耳垂锁骨和手腕上都点缀着珠宝,漫不经心中处处都透露出精心。

她一贯是清淡的妆容,但今天为了符合舞会主题,涂了亮色口红,点缀深色眼影,艳色动魄惊心,看起来比她身侧的任何一朵玫瑰都更像一朵玫瑰。

“在听晓盼讲你的英雄事迹。”陈望月站起身,拉他的手,“辛部长,你好像比我想象中还厉害一点。”

手掌和手掌的弧度完美契合,很轻巧,像是完全没有重量,辛檀收紧了一点手指,让她的指缝被他的指缝撑满,她好像很喜欢这样的牵手方式,而他也不再避讳向其他人宣告对她独此一份的亲密。

至于确凿的名分,那是迟早的事,只要陈望月开口,他随时都会点头的。

今天他们着装主色彩分别是一黑一白,外人眼里倒是相当登对,一路不时有人凑过来搭话,对他们讲一些暧昧不清的夸奖,辛檀没有反驳,对于他人而言几乎是明示。

他一直牵她到饮品台,让酒保给她调了一杯低度数的水果鸡尾酒。

乐队演奏到了开场曲,徐嘉宁作为学生会副会长发表了讲话,“各位同学们,我是……嗯,相信大家应该对我都不陌生。”

她随手指了一个站在台下前排的男生,“我叫什么?”

那个男生大喊,“徐嘉宁!徐嘉宁!”

“很好,看来大家还是爱我的。”徐嘉宁对那个男生说,“作为对你回答正确的奖励,这位同学,你以后要出国,可以报我的名字。”

“全球免签吗?”那个男生问,底下立刻哄笑起来。

“那倒没有,也就一百八十个国家和地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