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东晚上还得值班呢。
“爸,您在哪儿上班呢?我咋都不知道?”林瑞雪好奇地问。
林东以前是石岭村小学的门卫。
后来学校关门大吉,他也跟着失业,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
所以,突然听说老爸又上岗了,林瑞雪惊讶得不得了。
“上周才开始的,村头的老张介绍的。就是看守一个空荡荡的铸造厂,每个月给一百块,要是上夜班,还能多加五十,总共一百五。”林东解释道。
“爸,咱们别去了行不行?我现在是棉纺厂的正式职工了,工资也涨了点,俊峰也开始工作了,我们完全能养活您和妈的。”林瑞雪心疼地说。
“瞧你,多好的差事,干嘛不做?去了也就是睡个觉,在哪儿睡不是睡?醒来溜达溜达,挺悠闲的,还有人想去都去不了呢。”林东笑道。
话虽这么说。
可花钱就为了让人去睡觉?
睡是能睡,但哪能睡得安稳呢。
“叔叔,那个厂子以前是干啥的,怎么就闲置下来了?”周齐好奇地问。
“其实之前也没正经干过啥。”林东回答。
那个铸造厂,是通过招商招来的,找了个香江商人,选地址时特地挑了石岭村和镇子交界的地方,说是为了环保,离钢铁厂不远,运输也方便。
现在回想起来,主要还是想少投点资,方便把更多的钱捞走。
盖厂房的时候,县里给贷了一批款,香江商人也自掏腰包了一部分。
厂房一立起来,县里就放心了,接着在机器设备上又批了一大笔贷款。
贷款还没到账,那边就弄了些破铜烂铁,说是设备配件,一点一点拖时间。
结果钱一到手,那香江商人带着钱就溜了,那些破铜烂铁至今还堆在那儿,厂房就这么荒废了。
“这是啥时候的事?”周齐追问。
“就是去年的事,我能接这活,也是因为上一个人家里有急事,干不了了。”林东瞥了眼时间,赶紧扒拉了几口饭说:“我得快点了,走去那边还得半小时,我到了他才能走。今天过节,不能耽误人家回家团圆啊。”
周齐连忙站起身,说:“叔叔,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林东还没来得及推辞,周齐就已经先一步跨出门,把摩托车从院子里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