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背着手,脚步轻快得有些残忍。
“拜拜……陆七,拜拜……”
她哼着两人都熟悉的那首歌谣,那旋律曾是他无数个夜晚的慰藉,此刻却成了送葬的哀乐。
她的身影逐渐融入风雪弥漫的街角,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陆七站在原地,任凭风雪将他覆盖,肩上、发上,很快积起一层薄薄的白。
手中的发夹几乎要嵌进掌心,那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一切不是梦。
第二天。
刺耳的闹钟铃声如同魔音灌耳,将陆七从混沌的梦境中强行拽回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宿醉般的头痛让他皱起了眉。
窗外天光大亮,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和挥之不去的寒意。
桌上,那个没送出去的发夹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失败。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拿起一旁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开始进行他那该死的“例行联络”。
电话刚一接通,那一头便传来一个清冷而带着压迫感的女人的声音。
“陆七,汇报你现在的情况。”
陆七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报告领导,正在执行领导的任务。”
女人冷笑一声:“少给我耍贫嘴。所以,你现在在做什么?”
“再次报告领导。”
陆七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地说道。
“正在扮演一个因为睡懒觉而起不来床,准备旷课的高中三年级学生。目标情绪稳定,昨晚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惨痛的失恋,内心受到极大冲击,预计今日会以45度角仰望天空,思考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电话那头的女人显然被他这番“汇报”气得不轻,音量陡然拔高,怒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