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害怕。
可她不敢死。
没有什么比活着还让她在意。
“儿媳年幼愚钝,惹事生非。可阿娘的教诲铭记于心,她教我为人根本,教我冷暖,以及做人的道理。”
她有人教。
可宁素婵没有啊。
虞听晚轻轻道。
“她对杳杳说,这世上除了那些蛮不讲理的势利眼,不重亲缘只顾自身利益的人家。有三种人可以全身心信任依靠。”
“一是视杳杳为命的父母,二是拜堂许了终身,能以真心交付的郎君,三便是子女了。”
“儿媳靠着父母,得以存活,等到了夫君靠他带我脱离苦海。”
虞听晚:“儿媳今夜说的废话多了些,许是喝了酒,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可母亲累了半辈子,皱的眉太多了,外祖母上了年纪,可惜公爹又去的太早,可您底下的儿和媳也是顶顶孝顺的,您不妨也靠一靠我们?”
宁素婵猛然一震。
聪明如她,哪里会听不出虞听晚刚才说的,其实没有一句是废话。
她怔愣间看到了被推着过来的魏昭。
宁素婵神色不自然:“快把人带回去。”
虞听晚听到魏昭召唤,刚松开她,宁素婵便快步回了屋。
脚步不如先前,明显很急。
魏昭目送宁素婵入屋,这才离去。
等出了主院,他一把抱起虞听晚往回走。
虞听晚捧着他的脸。
“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了?”
魏昭不语。
虞听晚抿唇。
“我不该掺和其中。”
“可我就是觉得……”
她示意魏昭抬眼,去看天边皎洁的月。
许是折腾一番也累了,她的嗓音也轻了好几个度。
“你看。”
“多皎洁无暇。”
“却也清冷孤绝,就和婆母那样,瞧得见,却摸不着那样。”
虽然她刚刚抱了。
“因为隔的太远,所以没有人能让这月沾上世俗的尘埃。”
“婆母处在世俗之下,倒是被衬得黯淡无光了。我就是觉得,像她那么骄傲又被规矩困了一生的人,当做不出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