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惠贵妃的事已经过去了,皇后不用再装病。
只不过,阿佩过去请安的时候,却刚好遇到皇帝在。
本该这个时候,皇帝是在御书房的,但因他今日有些不适,便推了政事,过来与皇后说几句话。
皇帝听得说是冷潇派她过来请安,冷冷地道:“太子妃可真是尊贵,连给皇后请安都劳不了她的大架,随便派个人来做样子给谁看啊?”
阿佩只得推说太子妃身体不适,怕惹了病气给皇后娘娘。
皇帝自然不信,满怀不悦地下了命令,让冷潇每日定时过来请安,顺便给皇后请平安脉。
阿佩走后,皇后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是不是因为那些事恼了太子妃?”
皇帝顿了顿,“倒不是,朕知道一切都和她无关。”
“但是,皇上似乎对她特别的严厉。”这么多位儿媳妇,皇上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就唯独说起冷潇的时候,他眼里都透着不悦。
“朕说不上来……”皇帝手里握住一杯茶,也不喝,眉头蹙起,“其实如果回头想想冷潇为咱们大魏做了什么,朕是感激她,欣赏她的,甚至她在朕跟前说话的时候,朕也觉得她是聪慧玲珑的,可她不在跟前,朕想起她或者说起她,心里头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皇上也知道太子妃没做错过什么,她错的是太有本事,对不对?”
“这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是太子过于紧张她,甚至把她放在了国事之前。”
皇后试着解开这个结,“但这是太子的问题,与太子妃是没有关系的,而且太子之所以这样,应该与失而复得的心情有关,或许过阵子,就不会那么稀罕宝贝了。”
“你说的,朕都知道,只是……”皇帝蹙眉,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东宫如今还太冷清了,你这个当母后的,为他张罗张罗。”
皇后沉默了一下,“这会否有些快了呢?”
皇帝脸色冷了下来,“快什么?都纵容他三年了,如果太子妃容不了人,那就趁早换了。”
皇后看着他,“皇上说什么呢?怎这么快就扯上换人呢?至于吗?”
皇帝重重地合上杯盖,显得心烦气躁,“朕也不知道何故,说起她心里就堵得慌,朕宁可封她当个女官或者诰命,让她与侯爵一样享分封,也不希望她是太子妃。”
因为冷潇的缘故,他如今对太子也看不大顺眼了。
但深思一番,其实挑不出冷潇的任何错处,包括卢良媛的事,都是因为卢良媛自己没有尽责,也没有履行她进宫时候的承诺,一心只想得到太子的垂怜,没有找过好皇孙。
这点,皇帝是恼怒的,因为他真的在乎皇孙。
现在的情况就是,按照事实来讲,挑不出冷潇的错,可感觉上,便觉得冷潇千错万错。
“其实,母后那边与朕的感觉是一样的,她也很喜欢冷潇。”皇帝说。
她本该是要去给皇后请安的,但是,之前南宫翼天千叮万嘱,尽可能不要出东宫,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叫阿佩过去请安,问问皇后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