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目光中有如出一辙的无奈与纵容。

生命神王，创世神南离，有谁能欺负？

南离单手支在腰侧，故作不满：“阳阳，你还笑！”

东昀能欺负。

在南离势弱时绝不欺辱她，在南离补天归来后仍敢动手打她，会这么做，有资格这么做的人，东昀是唯一一个。

干巴巴地控诉了几句，南离趴在她姐肩膀上，说：“阳阳，你有没有发现，一直以来，你的处境都和乌鸦很像。”

东昀偏头，陷入思考。

千仞雪却叹了声：“阿离说的没错，阿昀，世人总说乌鸦不吉，会带来灾祸，但其实乌鸦是在灾难来临前预警，却被误会了几千年。”

“你总说自己不好，但有些事并非你所愿，你也只不过是在事情发生之后，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当无法阻挡的灾难来临之时，你想的是用自己，挽回一切。”

“九环啊，金乌武魂，你说舍便舍，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我其实是个自私的人。”东昀垂眸，“我只是想让阿离活着，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伟大。”

“以南离的能力，她大可以前往蓝星继续生活。她命途未绝，你就是在拯救此方世界。”千仞雪的目光有无奈，有心痛，就像她从前见到那个小小的姑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却执拗地不肯喊痛一样。

“君子论迹不论心。阿昀，你觉得自己伪善，其实不然。哪怕你真的是虚伪一生，世人也要赞一句，你是真善。”

千仞雪的话，南离深有体会。

她说：“阳阳，你总是站在别人的角度着想，总是对自己严苛，你什么时候能像对我一样对你自己？”

“担子就在那里，总要有人承担这一份责任。”东昀语气平静。

这话听得南离也想叹气，她看了千仞雪一眼，埋头抱着东昀，“你说得好似我是一个纨绔子弟，正事不干就会天天叫姐。”

“你若是向往那样的生活，也可以。”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离猛地抬头，想要反驳却又怕越描越黑，于是用目光向千仞雪求救：我说不过她，帮我！

千仞雪会意，指了指棋盘，“阿昀，该你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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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回棋盘，东昀继续按照方才的思路思考。

南离实在看不下去，拿起一枚黑子，抬手一丢，“下这里行吗？”

没有外人，千仞雪和东昀也不会责怪她干扰棋盘，反倒是好笑地任由南离捣乱。

“阿离替你落子，阿昀，你可不能不认。”

点头应下，东昀凝神去看棋盘，却在下一秒露出笑容：“小雪，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