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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春莛接着说:“这里的日子很难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个人似乎都有活下去的理由,可我除了为爹爹活着,却找不到半点快乐。”
春莛的目光突然变得暗淡,继续说道:“装着一个人,虽然很沉重,但是比空荡荡的心要强很多,况且我也知晓我与他今生今世再无可能相见,就当是自己给自己存着活下去的理由……”
当一个人压抑太久,就会垮掉,但是一旦倾诉给别人听过,又很清楚自己想要如何走下去。
白墨见她这般执着,竟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安慰她。
春莛走后,白墨陷入了沉思,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地画着,都未察觉序临不知不觉靠了过来。
“怎么?同情她?”
白墨回神过来,看着一脸笑意的序临,送上白眼表示鄙视,用手中的树枝指着序临,一脸审视的神情盯着他说道:“不管什么人,都得有情有义的好,你这样的,是不是伤过许多姑娘的心?”
序临不以为然,用手指将眼前的树枝挡开,不满道:“什么叫我这样的人?难不成长得好看的都薄情不成,再说方才那春莛姑娘,也没说对方是个俊美男子啊!”
“你少来,你……”白墨支起树枝在序临的胸间戳了几下,“就是那种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墨见序临神情一沉,转头看向了村落,沉默许久后,突然开口:“我喜欢一个女子……喜欢了很久,可惜,到头来……竟是我……一厢情愿!”
序临说这话神情并未有任何不悦,感觉说的不是一件伤心事,看上去并不难过,但说的很严肃。
白墨突然想起了银楚宸——
那家伙要是没中绝情咒,是不是也会喜欢上某个人!
想到银楚宸,他心情突然变得更差,他们已经半年没见了。
其实他在这半年内,没怎么敢想起银楚宸,因为他一想起这个人,心脏就会莫名的痛。
他知道这个人对他没半分情义,也知道他们之后,若要再见,也只能是敌人。
可这个人的身影,始终难以从他心头剔除。
“我喜欢上了一个……”白墨毫无预兆地说道,“一心要杀我的人……”
他突然转头看向身侧的序临,表情充满了讽刺的勾起了嘴角:“我也算一厢情愿吧!”
说罢也不等序临回答,更是不想听到序临做何回应,强制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复又将目光投向前方那片土地,轻叹一声:“天下傻瓜还真多,春莛是,没想到你和我也是……”
而一旁的序临似乎被白墨的话惊到,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墨侧脸,这一刻,他的情绪波动很大,以至于整个人都僵住了。
可也不过须臾,他慌乱地将目光落到地面上,佯作镇定道:“这是你画的?”
白墨漫不经心地低头看去,才看清楚自己不知不觉中画了一道符,心想,先前在霍池羽那边画的次数太多了,随手一画便画了出来,见他好奇便问道:“这符咒你认识?”
“这叫无门,是驱策孤魂野鬼符咒,幸好你方才没催动魂力,不然可就糟了。”序临说。
白墨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竟是这种用途,幸好没有乱找人试手,随即又好奇地问道 :“如果催动魂力,又会如何?”
序临十分严肃说道:“姑奶奶,这可是鬼域,连着九幽之地,你这一招出来,怨鬼齐聚,犹如大海取水,你取得完吗?”
又说:“万一你控制不住,非得将那九幽之地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候只怕整个钵盂都要诛杀你。”
白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莽撞,不然真如序临说的那般,那就真的糟糕了,难得没有反驳对方,又在地上悻悻画了一道符咒问:“这个你可知是什么符咒?”
序临端详了片刻,单手放在下巴上,回道:“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