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自从他心脏处那颗魂元被开启后,他整个人都失去了重量般,轻飘飘地,随时都觉得自己脚尖一点就能上天的感觉,与那什么地心引力彻底断了关系。
如今,他魂元受损,像是又做回了一个普通人,才发觉做人这么重。
白墨缓缓走到屋外,空气中能见度很低,像在刚刚刮过了一场沙尘暴,他心里清楚这都是拜银楚宸所赐,可没想到石林的灰尘会蔓延到这里来。
院子里还是杂乱的很,四下落的灰尘越来越厚,与火山爆发后火山灰蔓延过的场面差不多,上面落了几串脚印,他随意一脚将一块横在脚下的破罐踢开,罐子顺着一边滚了一条扭曲的道子,像是在积雪上滚过,只不过这“雪”成浅灰色。
偏侧有一凉棚,棚中有张皲裂且落了一层灰的方桌,白墨刚走到棚中就支撑不住自己身体,慌忙伸手朝桌子上撑去。
桌上放着一壶酒,白墨在桌边坐下,就伸手去拿酒壶,用了几下才将上面的酒塞拔掉,然后直接仰头就往嘴里送。
酒,就是要这样大口大口的喝,只是碍于他酒量实在拿不出手,他才从未任性过,当下,他只想痛痛快快大醉一场。
“我说,你这可才稍微好点,而且……” 毛豆刚从屋中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就对大口喝酒的白墨提醒道,“不比之前耐糙。”
白墨看着越来越像个鸭梨的毛豆,又喝了一口, 毛豆终于走到了凉棚中,一个弹跳坐在了另一条长凳上,屁股下顿时腾起了一圈灰尘来,“这都是……”
“抒坎怎么还没回来?”
站在门框边的三郎双手环胸,打断了毛豆的话。
“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 毛豆对着院门看了一眼,“谁知道。”
白墨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沉了下来。
“毛毛,你再去给我弄壶酒来,”白墨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对毛豆说道,“没了。”
“你给我钱啊!”毛豆将那一对绿豆眼努力瞪大了点,“你要……”
“你什么都没吃,这样下去是想要我们再救你一次么?”三郎依旧靠在门框上对白墨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
“你,再这么远给我说话,”白墨拿酒壶的手伸出食指指了一下三郎,“就别说了。”
“一点都不像。”三郎说了句。
“是……”毛豆刚一开口。
“我听到了。”白墨就打断了,仰着头将酒壶里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还没来得及放下,人已经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毛豆在三儿与白墨之间来回看了两眼,还没反应过来,三郎已经快步跑到白墨身后,二话不说就催动灵力送输到白墨体内。
“你这是干啥?”毛豆看着脸色惨白的白墨,顿感不妙,可却猜不透三郎为什么要催动魂力。
“没看出来吗?”
“我看出来了,还用问你吗?”毛豆急得在两人身边打转。
就在这时,白墨毫无预兆地打哇了一声,顿时吐了几大口酒来,毛豆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三儿是在为白墨逼酒。
“……你这样,她岂不是更难受?”毛豆看着白墨继续呕吐的模样,觉得很心疼。
“不这样,难道就看着她死?”三郎没好气道。
毛豆很惊讶,却不明白:“喝个酒能死?”
三郎知道毛豆心性,虽然不想解释,但知道不回答,毛豆定会不依不饶,便耐着性子说:“她本不耐酒,加之重伤,若不逼出来,不过几个时辰就会没命。”
“……”毛豆这才有些后怕,忙下定决心道:“那我以后绝不会让她再沾酒。”
白墨喝下去的酒,全部被三郎给逼了出来,人也顿时清醒过来,毛豆与三郎的对话他自然也听到了,只是,他更觉得心口压抑得难受。
原本想借酒发泄一下情绪,却也是不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正巧这时,他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毛豆对着突然出现在院子中的抒坎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