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也想听听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就直通殿试了。
冯唐叹息良久,终于是按了按手,颇有些头痛无地自容。
那些个书生均是看出来祭酒有些难以启齿,只当是受人相要,连声为其撑腰打气。
“祭酒您尽管说!我们给您撑腰!”
“我等定会扞卫文人尊严,定然不让那些权势的手伸进国子监中!”
“若是一国教育之本连同利益勾结,那么以后还何来忠信之说!”
“说得好!”
冯唐终是叹了口气,扶额徐徐道:“其实这事说来也没那么严重。”
“倒是老夫做的错事。”
“祭酒做的错?什么意思?”
冯唐长吁短叹,犹豫良久后开口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当时这小子.......武王世子与老夫打的赌?”
“记得,赌的能不能考第一。”
“不过跟这事有什么干系?”
冯唐自嘲一笑:
“是啊,赌的能不能考第一。”
“当时我想着我国子监能人辈出,就是我身边的青书都是百年难觅的良才,他如何也不可能考的第一。”
“但谁让这小...世子名声在外,老夫未免怕堕了面子,于是就给他换了张试卷。”
在场之人均是对于祭酒这番坦白下的行为有些吃惊,但还是默契的没有出声,等着大祭酒慢慢说道。
李守仁闻言则是心头狂喜,心想祭酒所说更换的卷子,难不成就是被逼无奈之下串通好的?
为的就是将世子送到第一位,作为直达殿试做的名声?
若是这一条坐实了,他岂不是就可以从中做文章,说什么卷子不同或是更简单一些,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那他不就能进入联考了?
李守仁兴奋至极,将将要开口反驳。
就听见冯唐擦了擦脸上的汗,字字如同珠连炮弹般袭来:“说来也汗颜,于是老夫就......”
“将集合前几年会试的最后一题。”
“连同一道殿试原题的卷子给了他。”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有些云里雾里,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却见冯唐一字一顿说道:“结果。”
“全对。”
“啥?”
“哈?”
众人听着令人懵陌生的汉语,张大了嘴,瞠目结舌。
等等?
什么玩意儿?
会试历年来最后一道大题全对?
还有一道殿试原题?
全对?
咱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吗?
广场上蓦的刮起一阵风,吹动草篓子飘动。
一群张大了嘴的达官显贵,书生文人站在寒风中萧萧瑟瑟。
衣衫随风耸动,发丝飘荡,凌乱无比。
鸦雀无声。
咕嘟——
李守仁一肚子话被憋在喉管,眼珠子震惊凸出,只看见喉头滚动,发出一阵吞咽声响。
就连一向处事不惊的西苑贵妃,此时此刻都圆瞪美眸,那高耸的云髻上珠钗摇曳发出莎莎声响。
惊愕的张大了檀口,只怕能轻而易举塞下鹅蛋大小的物件。
哗——
良久之后,鹿邑广场上爆发出一阵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