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看到前方有两个人凌空飞行,是一对青年夫妻。男人身着类似民国时期的服饰,英俊的面庞却异常苍白,浑身血迹斑斑,显然受了伤。女人面容娇美,很容易让人产生一股亲和的气息。此刻却满脸焦急,怀中紧紧抱着一个襁褓婴儿。他们灵力涣散,飞行的姿态也变得迟缓,正缓缓向地面降落。我心中一动,立刻激活戒指的隐身功能,悄然跟在他们身后。
二人降落到地面后,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奋力奔跑。他们的速度极快,一步便能跨出几十米,如陆地飞行,又似蜻蜓点水般擦地飞奔。
突然,他们像是撞到了一层无形的结界,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二人脸上竟露出了喜悦之色。只见那苍白青年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长剑,大喝一声,挥剑向结界劈去。
然而,结界异常坚固,宝剑砍在上面,只发出沉闷的声响,并未造成丝毫损伤。青年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从口中喷出一口热血,洒在宝剑之上。随后,他再次挥剑,连续劈砍两三次,终于,结界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出现了一个破洞。这一番动作显然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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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迅速钻了进去,我趁着结界尚未完全恢复,也紧跟其后。穿过结界的瞬间,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变成了夕阳西下的景象。我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他们已跑出很远,立刻踏剑追了上去。
二人气喘吁吁,汗水如雨般落下。男青年还不时警惕地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逐他们。突然,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时空旋涡,几条漆黑的锁链从旋涡中激射而出。男青年猛地转身,怒吼一声,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般扑向锁链。女人只是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便抱紧婴儿继续前行。没跑多远,似乎又遇到了一层结界。女人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坚韧,她咬破手指,用鲜血在结界上画出一个法阵,随后拔下头上的簪子,一下一下用力戳刺被法阵圈中的结界。她的手很快被鲜血染红,每一下戳刺都带着决绝。终于,她在结界上戳出了几个小洞,但他用拳头砸不开。只得又用头拼命撞击,将破洞撞得更加破碎。这才又用拳头猛地击碎了结界。她先将婴儿小心翼翼地送了过去,然后自己才钻了过去。
我看向男青年,他正与那些漆黑锁链激烈搏斗,一次次将锁链击飞。然而,他也难免被锁链击中,身上的血渍越来越多,可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我心中不禁对这对夫妻的遭遇感到好奇,但又深知不能轻易卷入他们的麻烦之中。只是看着女人怀中的婴儿,心中涌起一丝怜悯,想要帮助他们保住这个孩子。
我注意到女人用鲜血画法阵的地方,被法阵圈住的结界并未完全恢复。于是,我悄悄在法阵旁的地面留下一把灵石。我心里想着那个男子要不被当场击杀,一定会拼命跑来挡在这个结界洞口前面。那么他捡到灵石便也能够让他恢复一些灵力。
当我靠近法阵时,一丝淡淡的清香传入鼻中,我不禁感到惊讶,这女人的鲜血竟不似寻常血腥,而是带着一股奇异的清香。我便也从法阵中心的破洞钻了过去。
穿过结界后,这里的天空一片漆黑。我失去了那对女子的踪迹,但我并未慌乱。我穿上豹皮,凭借着野兽般敏锐的嗅觉,在黑暗中奔跑起来。
跑着跑着,我渐渐感觉不对劲。这里的灵气稀薄得近乎没有,周围的地形和道路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天空黑暗,月朗星稀,但我总觉得这里像极了月牙沟,可又有些地方不太一样。
我从家出来时是二月,在妖形界待的时间也不过百日左右。如果这里真是月牙沟,现在应该是五六月份,可眼前却是深秋景象,树下堆满了落叶,泥土路上还有许多骡马的粪便。经过的村庄,房屋陈旧,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样子。要知道,月牙沟村很多人家虽不富裕,但也有不少翻建了房子,还用上了保温彩钢板,可这里却看不到一座这样的房子。
我循着女人血液的清香味道,逐渐接近了他们。借着月光,我看到女人正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温柔地给襁褓中的婴儿喂奶。她满脸慈爱,一边喂着奶,一边轻轻拍打着婴儿,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儿歌。那画面充满了温情,与之前的惊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听到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男青年正拄着剑,一瘸一拐地走来。他借着月光看到了女人,女人也发现了他,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男青年走到女人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孩子,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女人喂完奶,重新包好襁褓,整理好衣衫,轻声说道:“他们又被你打跑了?” 男青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那当然,你老公我是谁?打跑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女人轻轻笑了笑,眼中却满是担忧:“就爱耍嘴,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多重了。” 男青年爽朗地笑了笑,语气坚定:“只要你老公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到欺负。”
女人拢了拢头发,男青年这才注意到女人脸上有血迹,噌地一下站起身,紧张地捧起女人的头颅:“你怎么受伤了?” 女人温柔地回答:“是着急破除结界,不小心擦伤的,不碍事。”
男青年赶忙在身上摸索,只掏出十几块灵石,却没找到疗伤的药。女人看到灵石,惊讶地叫出声:“这是哪里来的灵石?”
男青年呵呵一笑:“你这粗心的婆娘,不是你过结界的时候掉的吗?幸亏我走路仔细,给你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