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挠了挠头,说道:“这不觉得您扎得更让人放心嘛……”
金镶玉轻笑一声,说道:“这次50,下次你要是还点名找我,就得100,第三次就得200——只要你以后还信不过我徒弟。我就对你来一次就多收一倍的钱。”
那个人吓得直吐舌头。诊室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金镶玉洗手的时候,我悄悄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金大夫,秦老头藏哪儿了?”
金镶玉的指尖猛地一抖,迅速转身,手掌朝着我声音传来的方向虚划——竟然准确地摸到了我的手腕。她的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与激动,那眼神仿佛是在黑暗中寻觅已久,终于找到了心心念念的珍宝。她不动声色地对五个徒弟说:“去看看外面还有多少病人?”一个男徒弟打开门看了一眼,说道:“还有六个。”
金镶玉点了点头,说道:“抓紧时间。”这时,下一个病人脸色发白,捂着肚子走了进来,说自己拉肚子。她迅速伸出手,两根手指搭在病人的脉搏上,眼睛微闭,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目光如炬,说道:“是不是吃海鲜喝啤酒了?”病人点了点头。她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开药,回家找棵大葱,把叶子放在火上烤到变色,但别烤糊了,然后夹在一个玉米面窝头里吃,两小时内别喝水,就好了。下一个。”她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魔力。
下一个病人是落枕了,脖子只能往左歪。金镶玉仔细观察了病人的脖子,随后拿起银针,以一种近乎鬼魅的速度,在他脖子的大筋上下各扎了两针。每一针落下,都精准无误,如同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她让徒弟每两分钟弹一次针,弹十次之后,病人原本僵硬的脖子竟然能够自如转动,脸上露出了惊讶与感激的神情。
再下一个病人还是拉肚子。金镶玉再次仔细地号脉、看舌苔、翻眼皮,每一个动作都严谨而专注。随后,她微微皱眉,示意徒弟拿两片止痛药,说道:“你这病我看不了,先吃两片止痛药,明天多带点钱去市里的大医院做个大生化,早点去,别耽搁了。一定要去啊。下一个。”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让病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病人脸色愈发苍白,迟疑地问道:“金大夫,我这病……很严重吗?”
金镶玉神色严肃地说道:“严不严重得检查了才知道。你要是信我的话,明天一早赶紧去。”
病人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再多说什么,接过药便离开了。
……
等徒弟们说“没病人了”,金镶玉这才洗手起身,带着我来到后院那间锁着的屋子前。她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屋后反手插上,低声说道:“行了,出来吧。”
我显出身形,还没来得及说话,金镶玉突然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双臂紧紧地圈住我的腰,仿佛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重重地压了上来,那炽热的情感仿佛要将我融化。她的指尖用力攥得我后背生疼,似乎想要把这许久未见的思念与委屈都通过这一攥传递给我。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喘着气,把头埋在我胸口,声音带着些发闷,说道:“文静抑郁的时候,你就陪在她身边。我生完孩子也抑郁,你又死哪儿去了?……你个死男人,跟我结婚才三天,就跑到别的女人那儿去了……你就是个渣男……我心里好委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