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
眼看着那根黑黑的铁条轻易穿透了运动鞋面,蒋小二的惨叫声中,大龙便知道这次绝不会空手而回。
蒋小二的伤势并不算重,因为角度原因,铁条在刺穿鞋面后划破了脚面,但也流了不少血。几个人在给蒋小二简单进行包扎后,立刻背上他踏上归程,一路疾行,三个小时后便登上了停在山脚下的越野车。
在车上打完电话,按照赖四海的指示,根据以往的经验,几人驾车避开了所有可能被监控的路线,一道专挑小路回到西京市。
二龙本想先送蒋小二去医院治伤,但蒋小二不愿错过这个觐见老大、拜码头邀功请赏的机会,以夜长梦多为借口,一路咬紧牙关,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大龙等人终于来到西京郊区的一栋别墅内。
团伙老大赖四海、军师范守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别墅密室的办公桌上,一柄通体墨黑的宝剑,如深邃的瞳仁,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
办公桌四周,围着一圈人,或站或坐,一双双眼睛里有贪婪、有震惊、有狂喜、有疑惑……还有恐惧。
赖四海坐在老板椅内,虽已四十几岁,但身体仍像小伙子一样充满着暴力和野性,黑漆漆的四方大脸上,青虚虚的胡子茬一直连接到鬓角,一道伤疤斜贯大半个额头,更加增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把眼睛艰难地从宝剑上挪开,赖四海抬头道:“军师,你确定这就是——湛卢剑?”
“没错,这就是湛卢剑!”
范守安挺直脊背,右手轻轻摩挲着颌下的山羊胡,眼镜片后的三角眼闪烁着精光,用力点了点头。
“军……军师,给……给我们讲……讲。”大龙感到狂喜像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脏。
微微一笑,范守安一手背后,一手指身湛卢剑说道:
“据《越绝书·外传记宝剑》记载:春秋时期越国欧冶子铸‘越五剑’: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巨阙,以湛卢为首,时称——天下第一剑。”
“后来,越五剑均不知去向。一九六五年时,越王勾践剑出土,有人认为它就是‘纯钧’,当今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我却认为,勾践剑既不是纯钧,也称不上第一,天下第一剑非‘湛卢’莫属!”
“湛者,澄清、厚重、深邃也;卢者,纯黑、瞳仁、胜利也,这把剑通体墨黑,打造技艺大巧若拙,这些都完全符合史书上对它的记载。”
“再看这里,”范守安手指剑柄上方的位置,继续说道:“这两个鸟篆铭文,正是‘湛卢’二字!”
范守安引经据典、洋洋洒洒的一大段话,无论听懂或没听懂的,众人都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