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古阁内,面对着暴跳如雷,疯狂暴走的黑田,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段明全是真的在害怕,不过他害怕的,不是黑田。
大老板的手段太狠了,不光是对黑田,对自已都这么狠,这么长时间以来全部的仿制成果,被他一次性地砸在了黑田头上,如此大的投入,如今却没有得到任何收益,这是典型的损人而不利已。
黑田只是烧了一堆木头,打了几个人,何致如此,非得冤冤相报、斤斤计较。
这样的报复如果哪一天落到自已头上,恐怕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黑田终于停下了脚步坐回到椅子上,鼻尖、鬓角都已经见汗,段明全连忙端上沏好的茶,轻声劝道:
“黑田先生,不要生气,都是些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人,您犯不着因为他们气伤了身体。”
“一群愚顽不灵之辈!”黑田依旧愤愤不已,“受人一句挑拨,便可真假不辨,如此国民怎配得上大国气象!”
都听你的、信你的、任你欺凌,这才是你们想要的国民吧,段明全心中暗暗讥讽,脸上却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本来所有的环节都好好的,谁知那个人一开口,所有事情就都变得失去控制,这到底是谁干的呢?”
“还能有谁!”黑田恶狠狠地喊道,“除了赖四海或者是那个什么大老板,还有谁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仿品,看来他们早已经准备对我下手了!”
段明全皱了皱眉。
当初找到大老板,本想出笔钱请他制作一批赝品投入市场,结果大老板却给出了一套更直接、杀伤力更大的方案。
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大老板的售后服务未免太好了些,当真品被调包后,他以为这才是大老板的真正目的,结果现在又闹出鉴真大会的事,他这才反应过来,可能在那之前,二人之间就已经有了冲突。
他很想知道都发生过什么事,情况掌握得越多,对在夹缝中生存的自已越有利,于是假装不解地问:
“可是你和大老板之前根本都没见过面,更谈不上有什么恩怨,他为什么会投入这么大力量来害你?”
“我们没见过面,但确实产生过误会,”黑田叹口气,如今他只好对段明全说出一部分实话,“这是我第二次去四方村工厂,第一次是追踪一辆货车时被人引到了那个地方,那天有人放火陷害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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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全心中了然,却依然故作惊讶地问:
“也就是说,大老板查出了你们的身份,所以才会五次三番地进行报复?其实我们可以找到他,把误会说开,这样不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了吗?”
化干戈为玉帛?黑田咬牙切齿,现在只想除之而后快:
“以前或许有这个可能,但他今天搅乱了我的鉴真大会,我岂能再向他低头,从此我们之间,只会是不死不休!”
如此甚好!段明全心中暗喜,只要你们一直斗下去,我的身份就绝不会被曝光,但表面仍是一副无比关心的样子继续试探:
“那个引起你和大老板误会的人是谁?会不会是赖四海,或者说是范守安?”
黑田摇头,脸上的愁容开始增多:
“那次肯定不是赖四海,是另一群躲在暗处的人,而且他们对我,还有赖四海的行动掌握得都很清楚。”
还有一群躲在暗处的人?
如果他们能对黑田和赖四海的情况都很了解,那么自己周旋在三方之间的事,这伙人是不是也清楚?段明全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
“这是一伙什么人?怎么感觉他们比大老板和赖四海都要危险,必须得尽快找到他们才行,否则以后无论干什么,都会在他们的监视和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