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人有心思了。”岳不群这下神色一动,哈哈一笑起身道,“走,去见一见他们,若是鞑靼人有异动那倒方便了咱们。”
干嘛?
“弟子们下山去了,我们在山上待着像什么话,鞑靼人若是有什么鬼心思的话咱们正好去打探一番。”岳不群轻笑,这可是别的门派很难得到的好时机。
那笛声依旧缥缈,技术倒也不怎么出众,只是一口内力,将华山千山万峰里,似乎都充满了那笛声,笛声清脆,旋律却极为厚重,似乎是一个看尽了繁华战乱,只成了靠着青牛分说上古夏商,云淡风轻评周武秦皇,历数那列代风流的童子,张口就是周秦汉唐,此间有山溪闻声唱和,有明月侧耳倾听着。
华山脚下,背负琴囊长剑,模样极苍老,极憔悴,瘦骨伶仃站在路边的曲洋神色悠悠然,一身干净的新衣服,一把悬在腰里的铁剑,一边点着头赞许:“好曲子,”一边摇着头骂道,“好差的技巧。”
在他身旁,早些年的马试千户穿着破旧的衣服,背上背着两把弯刀,手中牵一匹瘦马神色颇有些忐忑,眉宇间一片坦然。
两人并非同路来的,马试千户正在山外徘徊,曲洋忽的出现,他是听到笛声才来的,若不然,他还在山外酒家与客人分说武林。
但他们二人都没有察觉,在他们身后的树梢上,卫央如踩波踏浪,山风吹动冻僵的柳树,正在他脚下犹如荷山而行的巨龙,他就站在树梢上,就站在两人身后不过十余丈,他们未能察觉。
那笛声缥缈悠远,如在山巅,在云端,又近在眼前,就在脚下的地上,在道旁的草叶上,在那两人的肩头耳畔。
片刻间,山上人影如蛟龙神仙,翩然而来,那两人视之,自然是岳不群夫妇,却不见卫央。
曲洋神色怫然,道:“老夫神教曲洋,闻笛声而来,卫少侠不愿一见?”
马试千户倒是踟蹰片刻,才拱手说了句“鞑靼达延汗使者,求见故人,望请通传一声,在下感激不尽”。
岳不群好笑,宁中则手指两人身后。
什么?
那两人一回头,马试千户还倒罢了,曲洋骇然纵身就要离开。
那笛声依旧缥缈,然而,曲洋却觉着自己腿弯后面似乎有两把长剑须臾不离,他刚一纵闪,腿弯便有刺痛感,再要提纵轻功,足踝骤然剧痛,犹如钢针刺来,回头视之,不过如影随形两个土龙。
这等武功,着实惊世骇俗至极!
曲洋长叹一声,心中怨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