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江南有亲友,无论书法还是绘画,亦或者教育,但凡有尺寸之长都可前来京师为教授,至于国子监那边,”卫央琢磨了一下才明确道,“他们要参与,当然大力欢迎。只要统一在全民教育这个大的战线之内,其它的问题都可以商量。”
唐伯虎迟疑,好是好可你们锦衣卫的名声……
“我不知伯虎先生有多少亲朋好友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有不少穷困潦倒,却埋怨朝廷不给你们一展所长的舞台,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伯虎先生自决。”卫央道,“你们这些人哪,皇帝敬酒你不喝,厂卫吃菜你转桌,内阁走路你坐车,六部胡牌你自摸,百姓要听戏,你唱《爱莲说》,说好听点你们叫自恃清高,说不好听点你们这叫……”
“别说了,我去,我马上去,我修书一封,吴中三个好友我都叫来,真的。”唐寅举手指发誓道,“我千方百计,我费心费力,一定请他们到京师,行吗?”
“嗯,伯虎先生是有大爱的人,”卫央问,“我听说,沈九娘也是一位精通书画的女子……”
这你都知道?
唐寅的第三任妻子,原本是苏州官妓,唐寅的第二任夫人离开后,沈九娘被唐寅迎娶进门,生有一女桃笙。因沈九娘体弱,唐寅想办法换来了一卷武当派《全真大道歌》,熬过来成治三十五年的一场大病,如今倒越发健康了。
唐寅与沈九娘不能算举案齐眉,但感情和谐一直过的很好,小女儿也长大了,唐寅这几天还在考虑,是不是等京师春暖花开,把她们娘儿俩接到京师来定居。
他不想再飘荡了。
“你一个大男人,挣的钱全拿去跟朋友喝酒了,婆娘孩子怎么办?沈九娘贤惠,但这不是你心安理得享受照顾的理由,她若是愿意,可在绘画组做一些能做的工作,人家不辜负你,你也不要连人家能发挥才能的舞台都给撤了,”卫央教导,“天下女子,有才情的原本就少,古往今来能有一方舞台发挥才能的就更少了,沈九娘前半生背负着犯官之女而活,中年背负着你唐寅而活,后半生,也该为自己活一活了。”
唐寅默不作声,片刻起身低着头匆匆而去。
他不是蠢人,如今天下女子豪杰并起,所以,他的妻子哪怕只是为自己活一活,那又怎么了?
“还有你们,年后你们也要进行系统性的学习,白天在衙门当差,晚上要参加夜校学习,家里若没有太大的事情,要带着自家婆娘一起去,不要整天只在嘴上喊着要创建什么样的时代,反倒连自家婆娘女子都忘在脑后,她们是一支可敬可畏的新力量。”卫央又教导锦衣卫们。
千户百户们喜形于色,校尉们多有愁眉苦脸的。
怎地?
“大人,没婆娘啊。”校尉们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