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听话,老子要打屁股,有错么?”卫央道,“回头记着跟五军都督府打个招呼,叫南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以及负责西南军务的七品以上官员到大内听用,我要问一问,西南大军还能不能打,不能打即刻换人。”
同时道:“以锦衣卫指挥使名义,发军令至四海,叫占城遗民到锦衣卫来报到,大明既然是父亲,儿子们闹腾就得主持公道,陛下太忙,我来过问此事。其间,若有占城遗民在大明境内被杀,被掠,被威胁,均可寻求当地指挥使司寻求保护,均令即可下达。”
后头两个番子当即自腰里取均旨,抬头结尾已经写好,只需要天上内容,写上日期,便可下达天下四海。
这不是卫央要的,是老皇帝怕他一拍屁股跑回西陲,要求厂卫按照半副銮驾的规格制作的。
“大将军,均令已写好。”番子们刷刷刷几笔写完立马捧过来。
卫央草草一看很满意:“做的不错,老子打儿子,哪来那么多道道,下发。”
安南副使伏地大哭。
“诸位,瞧着他可怜不可怜?”卫央剑鞘拍着那人后背问其余诸国使者。
使者们不答。
“可怜,十分可怜,不过我倒想知道,安南攻陷占城后,占城之人是不是比他还要可怜?”卫央叹息道,“当老父亲着实太操心了,你瞧,一个没瞧住,这孽子便张牙舞爪,便欺压手足兄弟,不打,是教不出好儿子的!”
张小六猜测:“如此有恃无恐,只怕必有依仗。”
“还能是什么,朝廷鞭长莫及,陛下精力难以为继,加上宣德朝留下的‘祖宗法’,群臣们自然要扯皮,”卫央道,“不过此事怪不得朝廷诸公,没有经济基础那块地就是个死地,能把国朝拖垮在里面。至于朝内有人给他们说话甚至默许,那好办,不就是西南土司或者沐王府么,我正等着他们造反,三万门大炮,不怕轰不平一群反贼。”
有内侍牵马而来,使者们越发瑟瑟发抖。
那威震天下的大枪,那踏碎千军万马的红马,这些竟然都在大内供养,这说明大明皇帝陛下对这个对土地无比贪婪的大将军信任如自己一样了,如今他竟说要打安南,搞不好这事儿还真能成,这可不行。
“秦国公——”有不知哪家的使者跨步而出。
卫央剑鞘一动,剑芒森然,一剑斩来使发髻,道:“大明要干什么,大明君臣军民说了算,阻拦者便是敌人。念其为使,斩其发,叫年后发往各国的使臣携带一缕,遍传诸国国王,这一次只要断发,若下次,我只要他们国王的首级,去吧。”
诸使者大哭。